张清竹站起身来,他冲两个人竖起大拇指来。 “我很佩服你们两个……这里除了邪祟还有一只鬼,我觉得只要解决了这只鬼,邪祟的问题也就解决了。” 秦一:“还真有鬼啊。” 洛舒:“废话!你当我刚才那些都是白说的吗?!” 张清竹说完观察了一下四周。 “你们白天在这里有看到……那种地方吗?” 秦一:“哪种。” 洛舒:“那里有一家。” 秦一:?什么玩意儿,怎么就他没听懂。 “那我们白天去看看。” 秦一跟上两个人的脚步。 “到底什么地方?” 张清竹:“就上次我们去过的,你还小,别问那么多,回去补觉,不然长不高了。” 秦一比了比自己和张清竹的个子。 “咱俩这不是差不多吗。” 秦一又看了看洛舒,好吧,和洛舒确实差半个头,不就是半个脑袋吗,他半年以后就能窜老高了。 肯定是这样的。 哪本书的男主不是一米八?! 张清竹跟秦一待在了一间房,秦一想到白天那个男人,便问张清竹:“白天那个男的不太正常。” 张清竹点头,连秦一都发现了,这个男人是漏洞太多,还是故意的。 “你先睡吧。” 秦一现在的身体比他年轻,小孩子不能熬夜。 自己的话没得到回应,张清竹回头望去,秦一早躺床上睡着了。 张清竹叹了口气,他坐在桌子旁拿起毛笔开始画符。 这次很难,他想着要不要找师父或者长老们出面帮忙,可是仔细想想的话,他们应该不可能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如果是这样,要不然就是他们在锻炼自己,也就是这次行动不会有多困难,要不然就是……背后另有隐情,他们不好出面解决。 所以交给了他们这些小辈。 这只鬼究竟想干什么呢。 张清竹画了一些辟邪符,他没画太多,白天还有事要干,不能消耗太多的精神力。 做完这些后,他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他白天忘了订一间房,晚上又没时间,现在都快天亮了,不如直接在这里趴会儿好了。 —— 天亮了,顾书渝在树下又站了一会儿,最后,他擦干净肩上的露水,转身走进宫里。 淮芝跟在他身后小声汇报情况。 “那位……在客栈,他们忙了一晚上。” 顾书渝闻言回头问:“很难解决吗。” 淮芝点头:“对……殿下要去帮忙吗?” “不去。” 他去了也干不了什么,不如好好睡觉。 顾书渝走着走着停了下来。 淮芝顿时警惕地望向四周,难道有刺客?! 只听顾书渝问:“他们三个关系很好吗。” 淮芝愣了一下。 谁三个?哦,他们三个,不是殿下你没事吧,这样一惊一乍的我真是受够了! 淮芝脸上挂着笑。 “看起来是的呢。” “哦。” —— “快醒快醒。” 秦一拍了拍张清竹的脸,看他慢慢睁开眼露出幽怨的目光,秦一松了口气。 他以为这人又魔怔了。 “怎么了。” 张清竹看了眼外边,这也没晚呢啊。 秦一指了指窗户:“有人来过了。” 但是他们两个当时都没有醒。 “不知道洛舒察觉到没。” 张清竹闻言走到窗边看了看,完了,被人盯上了。 秦一:“不会是那个什么木头吧。” “不确定,洛舒呢。” 他们进到旁边的房间看了看,没有洛舒的身影,只有桌子上留了张纸条。 “长老们来找我了,我先回魔界了。” 秦一手里捧了个烤红薯,他一边啃一边问:“你说他干什么去了。” 张清竹:……怪不得这么香,还以为洛舒专门留的烤红薯味的纸条呢。 “先别说他干什么去了,你手里的烤红薯哪儿来的。” 秦一指了指半开的窗户,道:“下边就有卖的。” 所以…… 他刚才听到叫卖声,直接拿上了张清竹的荷包从天而降,然后带回了一个烤红薯。 “为什么没有我的呢?” “你也吃?……别打脸。” —— 换掉了宗服,两个人准备去凉城着名的春盈楼看一看。 他们才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几个姑娘拉了进去。 “客官,里边请啊~” “阿嚏!” 秦一揉揉鼻子,把身边的女人推远了一些。 张清竹还好,他拿出一袋钱来,周围的姑娘们瞬间眼睛亮了。 张清竹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呢。 “咳……那个,那个……把你们这唱歌最好听的给我叫来。” 二楼,一个女人推了老婆子一把。 “芸娘,有一个有钱的主。” 老婆子顿时喜笑颜开,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张清竹身边。 “这位贵客,这边请。” 芸娘在二楼给他找了个包厢,然后叫来了几乎有十几个姑娘,房间瞬间显得满满当当。 秦一不停的打喷嚏。 “阿嚏!……啊,阿嚏!” 张清竹:……失算了。 “这位公子这是……”芸娘看着秦一问张清竹。 张清竹连忙解释:“他近日染了风寒,无大碍。” “这样啊……”芸娘脸上露出笑来。 “我看二位眼生,二位是近日刚到这凉城?” 张清竹觉得奇怪,按理说原主可是张府公子,但是他最近走在大街上,好像认识他的人并不多,难道之前他都没怎么出过门? 嗯……如果出过门,估计也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吧。 “嗯,在凉城待了几日。” 秦一:“阿嚏!” 张清竹指了指屋里站着的十几位姑娘,问:“这是?” “哦,你看,我给忘了。这些都是我们春盈楼里唱歌最好的姑娘,公子刚才不是要挑吗?现在我全给你找来了,公子你看是……全都要?还是?” 人多眼杂,这么多姑娘们,一会儿问起话来总会乱的。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留下,剩下的全出去吧。” 说完这句话,张清竹在内心咒骂自己,妈的这句话说的怎么这么熟练呢?!张清竹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一:“阿嚏!” 把其他姑娘们都赶出去以后,张清竹立刻上前推开窗,一阵风吹来,屋子里的胭脂味顿时消散了一大半,秦一感觉好多了。 “公子……想听什么。” 姑娘们抱着琵琶、古筝,拿着笛子还站在那里等他发话呢。 张清竹:“额……我第一次来,没什么经验,你们随便弹就好了。” “哦?哈哈哈~”一个姑娘捂嘴笑了笑,道:“公子不必担心,没经验也没关系,今天一天,我们都是你们的。” 秦一想跳窗。 张清竹整张脸都红了,啊啊啊她们怎么这样说话啊! “你们,你们弹吧。” 他还是先吃点水果吧,一会儿再问话好了,他现在都不好意思说话了。 只是他还没有把水果拿起来,另一只手就先他一步摘了颗葡萄,扔进他嘴里。 张清竹:! 有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姑娘放下了手中的琵琶坐到他身边。 “公子,我来喂你吧。” 秦一身边也坐了一个姑娘。 不过她不太敢和秦一说话,因为秦一现在正瞪眼看着她。 这个人好凶啊。 张清竹连连后退。 “不用了,我自己吃就行。” “不行的,公子。那要我们还有什么用呢。” 她们从小待在这里,她们就是这样长大的,没人教她们读书,只有人教她们怎么去取悦男人。 小的时候她们还会害怕,因为这些男人都长的很凶,看起来很可怕。 可是如果不这样去做,芸娘的鞭子更可怕。 张清竹拿出剑来把姑娘吓远了一点。 他本来没想吓人家的,这姑娘贴在他身上,他动手的话,就摸到人家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听曲的,你们就奏乐唱歌就好了,别的不用管我。” 几个姑娘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种人……真的不会占她们便宜诶。 在她们中间那个年纪看起来最小的姑娘松了口气,她怀里抱着的琵琶就没放下过,看起来很紧张。 几个姑娘们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她们席地而坐,抱着手中的乐器开始弹奏唱歌。 张清竹觉得她们这个样子才是真正的样子。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把所有人都赎出去啊,想到这里,张清竹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只鬼。 她之前应该就是这里最有名的歌姬了,一会儿问问,肯定有人知道。 “阿嚏!” 秦一:“弹的还挺好听。” 张清竹:“我妹妹也会弹琵琶。” 秦一:可显着你了,就你有个妹妹是吧。 好吧,他确实没有妹妹。 一曲弹完,张清竹倒了杯茶,好像无意间想到什么。 “对了,我记得很久之前来春盈楼,一个姑娘唱歌很好听,她在哪儿呢?把她叫来。” 坐在地上的几个姑娘都沉默了。 “嗯?” 张清竹把剑扔在桌子上。 “公子别生气……” 年龄稍大的姑娘连忙道:“那个,她已经……去世了。” 张清竹像是刚听到这件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这几年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原本以为我可以带她走的……” 张清竹心痛地捶了捶桌子,秦一在旁边嗑起了瓜子。 这个人还演上了。 几个姑娘都不敢说话,因为现在的张清竹看起来真的很难过。 “公子……你也是想把她赎出去吗?” “也?” 张清竹抬起头来。 “还有谁想带我的姑娘走?!” “……那位姐姐很厉害,好多人都想带她回家,但是她们都不想好好和姐姐过日子。” 这个时候,年龄最小的那个突然说话了。 “阿莲闭嘴!” 前面的姑娘训斥她道。 阿莲吓了一跳,她眼眶中带泪。 “那是姐姐告诉我的!没有人爱她!” 张清竹感觉自己现在应该先劝她们不要吵架。 “别吵别吵,大家心平气和地说话。” 阿莲把眼泪憋了回去。 “当我什么都没说!” 张清竹:啊?不行啊,不能这样啊。 为首的姑娘满脸歉意:“抱歉,公子。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 “没什么……就是想她了。” “公子不是这样的人,那位姐姐……对我们所有人都很好,所以如果公子有什么想问的,我都会说,我不会告诉芸娘。” 张清竹哦了一声。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进来确实要调查一件,你们口中的这位姐姐……她估计还在这里。” “真的吗。”阿莲跑上前揪住张清竹的袖子。 “公子,她在哪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知道这样解释你们能不能听懂,人死后是要进入轮回的,这世界上有修仙的就肯定会有其他东西的存在,她好像因为什么事不能进入轮回,一直留在这里了。” “那,那我们能见到她吗?” 四个姑娘把他围在中间,张清竹紧张的都不敢说话了。 “啊……阿嚏!” 姑娘们散开了一点。 秦一:…… 嫌弃他? “这个我不清楚,现在你们可以展开说说了。” 阿莲上前一步说道:“姐姐她半年前就走了,当时有一位京城来的贵客要把她买回去,她好像不太愿意,然后自尽了。” 张清竹皱眉,但是他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啊,分明是有一只手……她是被害死的。 为什么她们觉得她是自杀呢。 “你们怎么知道的。” 旁边一个姑娘接话:“当时有人看到了,姐姐用一条红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今晚再问问那只鬼吧。 “还有吗。” 秦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姐姐她是不是有什么苦衷。”阿莲问道。 张清竹心想这事不好说,毕竟他也还没调查清楚。 所以他没说话,只是拿过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你们听过那位姐姐弹唱过的曲子吗。” 几个人点点头。 “那,请唱给我听听吧。” 来都来了,钱不能白花。 今天必须得把曲子听够才行。 —— 下午的时候,张清竹和秦一两个人睡了一觉,毕竟晚上还要熬一晚上。 傍晚的时候,张清竹把自己画的符给秦一分了几张。 “我觉得这个东西很难对付,你拿上,虽然效果不明显,但总比没有好。” 等他回去有时间了,再找五长老好好探讨一下画符的奥秘。 这样说来,他还一直挺忙的。 秦一接过张清竹画的符,他皱了皱眉。 “你这画的什么东西?” “辟邪符。” “……好吧。”是他不懂了。 画的丑死了。 怪不得那些符修和剑修老是吵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