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似乎上一次死亡也没人给我收尸啊。”夜启明回忆起自己刚刚醒来的时候,那里似乎是整合运动一场战斗的遗址。 灵障似乎被夜启明的话噎了一下,直接无视了夜启明。 “‘散落’。”logos开口说道。 长刀插进泥土,宛如墓碑。 食腐者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 几乎只是一瞬间,那高大的身躯就崩解了,只留下数十条残缺的布条缓缓地飘落。 “这东西总是应该有一个方式”夜启明话刚说一半,一只枯槁的手就从他面前泥地里伸出来。 “???三尺之水,堪可截云!”一柄飞剑从虚空之中飞射出来将那只手臂贯穿,“不是?这玩意怎么还能爬出来。” “阿米娅,该走了。”夜启明叹了口气说道。 刚刚配合logos击破‘挽幛’的阿米娅点点头:“嗯,在食腐者再次醒过来,追上我们之前我们最好离开这里。这里居然有一座血魔的法阵。” “它依然在运作。”凯尔希就在血魔法阵旁边观察着。 “我们和‘灵幛’作战的时候,凭空出现的血魔法术是不是就是它的作用?”阿米娅问道。 “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阿米娅,你很清楚。刚刚的法术,就来自血魔。” “是血魔的子裔?我设想过,血魔大君已经离开了这片战场,但他的恩赐不会轻易消失。没关系,和之前一样,我会尽我的力量,让这些被扭曲的生命安息。” “logos先生,请和我一起——” 夜启明叹了口气,并未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控制着明辉之焰。 logos无奈的看了眼夜启明,只能自己提醒道:“阿米娅。” 响动越来越清晰了,就来自那些布满血痕的巨石背后。这是肢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们听到过无数次。 阿米娅注意到logos的眼神。 他没有看向石柱,他看的是阿米娅,眼底飞快地掠过了一丝情绪。 那是悲伤。阿米娅一下就辨认了出来。 这场战争开始以来,她已经感受过太多次。有的时候来自敌人,更多时候都是来自身边的同伴。 阿米娅还是意识到血魔法术是谁使用的:“司机小姐。” 司机知道是阿米娅说的是什么:“魔王殿下。” “什么时候的事?是在我们和食腐者战斗那会吗?” “嗯。离开骸骨的时候,我带了一块先前军事委员会叫我们运的石头在身上。我想,之前它让我们变厉害了,说不定真打起来了也能派上用场。” “你看,的确起了点作用,对吧?能跟着你一起打赢那个古怪的敌人,换作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凯尔希走过来问道:“你使用了血魔遗留的血色结晶。是用它刺破了你的身体吗?不,那还不至于催生这么激烈的变化。你吞服了一部分碎屑。你主动接纳了杜卡雷的鲜血和法术。” 司机苦笑着点点头:“我本就有血魔的血脉,虽然稀薄得很但我还是能感受到大君的召唤,哪怕只是微乎其微。” “我见过那些蠕虫从死去的萨卡兹雇佣兵身上爬出来。所以,你们不必担心我不知道后果。” “只是,与其跟一条真正的虫子一样,无声无息地陷在烂泥里死掉,我宁可接受更强的力量,作为一个不那么丢人的萨卡兹,死在战场上。” “那个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几个月前,我正在荒野里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从广播里听到了伦蒂尼姆的事不知怎么就朝着这个方向一路开过来了。” “老财说我骑士故事读多了他瞎说。谁都知道,卡兹戴尔不需要骑士。我不过是想确认,自己的人生是不是也可以在某条路上行进,会有一个终点,而不是被单纯地浪费掉。” “直到我遇见了你。‘魔王走过的地方就是道路’——我们一起,呃,在这条路上并肩战斗过了。现在,战斗暂时结束了。我的同伴也大多活了下来。魔王殿下,你可以处置我了。” 老财没想到司机会这么说:“处、处置?这是什么意思?司机,你怎么变成了这副这副” “是不是很可怕?”司机苦笑道。 老财沉默了一瞬间:“魔王殿下,求求您,帮帮司机吧!还、还有,女妖大人,我把这枚硬币还给您,这是我身上仅剩的财产了。” “她的状态是巫术诱发,却并非巫术导致。即便是我和阿米娅,乃至凯尔希医生,都做不到逆转你们所见的结果。”logos说道,“但有人能救她,可能。” “是,是谁!我,我就是跪下来去求他,也要让他帮忙救司机。” 凯尔希说道:“夜启明,你觉得呢,她值得吗?” “不,但我听魔王的话。”夜启明对着凯尔希笑了笑,那笑容让凯尔希想起了那个老谋深算的夜恒,“凯尔希,为什么不问问阿米娅的想法呢?” “夜启明你真的有办法吗?”阿米娅问道,“救下她,可以吗?” “既然魔王大人发话了,当然可以,司机小姐,请站在我面前。”夜启明?手中握着黑渊白花笑道,“此刻之事,我希望诸位可以,守口如瓶。” 随后,不等众人有所反应,夜启明?就开始吟唱着什么:“我是来自深渊的黑,我是降自云霄的白,诞生自创世之前,存在于湮灭之后;我要将生命的泉水,白白赐给那口渴的人喝。” 黑渊白花骤然捅进司机小姐的身体中:“神之键·黑渊白花,第零额定功率——圣枪的百岁兰。” 众人只感觉眼前一阵白光闪过,等到众人恢复视觉,夜启明?已经将黑渊白花收回了空间,而司机小姐正静静的躺在地上,她原本被血魔化的身体也已经彻底恢复。 “那么,司机小姐,你短暂的梦,该醒来了。”夜启明?的声音仿佛在司机的脑海中炸响,她立刻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