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别伤了自己。”贝尔德发现自己的胳膊几乎抬不起来了,她松开了握住蝴蝶刀的手。 男人夺过这把武器,怀揣着罐头,跌跌撞撞地消失在外面的火光中。 “哈哈,哈哈。啊好痛。得找汉娜帮我包扎一下了希望她出门在外的这些日子学会了怎么温柔地处理伤口。咳咳”贝尔德身体摇摇晃晃的,最后瘫坐到地上。 “啧,怎么几乎站不稳了麦克拉伦,哈,你可真够狠的,我应该没欠过你票钱吧。嗯,应该没有。我得赶紧去找她们会合,维娜她总爱操心。” 贝尔德自言自语的声音渐渐轻了下去,在她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一簇白色的火焰在她的伤口处亮起,她那逐渐失去焦距的眼神只看到一道黑色斗笠的身影,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要不是我留在你身上的明辉之焰被触发了,要不是我注意到了你离队了。”夜启明静静的看着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贝尔德,她只走出几步,但鲜血将她这最后的几步路染成红色。 夜启明的白色火焰覆盖满贝尔德全身,他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一道口子,几滴鲜血被他喂到贝尔德的嘴里:“维娜,看来,你又要欠我一个人情。” 做完这一切,他将贝尔德扶到空间中的床上:“睡会吧,等你醒来,就能看到维娜了。” 离开空间之后,他把玩着那把染着鲜血的蝴蝶刀,淡淡的说道:“麦克拉伦?虽然你的所作所为情有可原,但,放弃了希望的你” …… “这大概是愿意跟上来的最后一批人了。这些火烧得越来越旺了!”戴菲恩说道。 “看来我们也赶上了,博士。”阿斯卡伦出现在人群中,博士拽着阿米娅跑过来,虽然博士才是那个应该被拽着的人。 “你们终于到了,快,趁着——”维娜喊道。 外面传来阵阵炮响,戴菲恩说道:“看来飞空艇的升空就足以让大公爵坐不住了。” “那是温德米尔公爵的部队吗,戴菲恩?”博士问道。 “我不知道,也来不及在乎了。该走了,推进之王!我们不能等到公爵们和萨卡兹分出胜负——”戴菲恩喊道。 “不行,贝尔德还没跟上来!只要再多等一会,两分钟,不,一分钟就行,贝尔德她一向跑得快。”因陀罗说道。 “你们看到街上那些越来越多的行尸走肉了吗?即使我们侥幸逃脱了轰炸或者大火,这些东西也可能会要了我们的命。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推进之王!夜启明不在这!我们不能一直依靠他!” 维娜问道:“摩根,贝尔德现在在哪?” “贝尔德是去找录像厅老板,和这边相反的方向”摩根回答道。 “你的子民和你的帮派,对于你来说,谁更加重要?你迟早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卡泽尔说道。 “你要去哪,卡铎尔?” “我不过是个格拉斯哥帮的小混混,我不需要像殿下您一样深思熟虑。贝尔德是我的人,当然也只能我罩着她。我倒是很好奇,殿下能不能做到向我夸下的承诺,从始至终地永远站在这群人的前面。” “真是令人唏嘘的情感,”夜启明挡在卡泽尔面前,“如果我告诉你,贝尔德已经死了,还是被你们熟悉的人杀死了,你又该如何呢?” 夜启明身上正背着贝尔德,她紧闭着双眼,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觉得你的玩笑很好笑!”卡泽尔挥拳就要朝夜启明打来,但看到他背上的贝尔德还是放下了拳头。 “少用点暴力,多用点脑子,这样你才能在战争中活下来,而不是籍籍无名的死去。”夜启明将贝尔德放下。 维娜甚至冲过来的速度比因陀罗还快:“贝尔德!”她轻轻探了探贝尔德的鼻息,感受到贝尔德微弱的呼吸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憋回眼中的泪水。 “谢谢,”维娜起身看向夜启明,“我” “推进之王,我觉得现在不应该向我道谢,你们没有时间了。”夜启明淡淡的说道,“而且,我只能吊住她的命,后续还需要你们对她持续治疗。对了,她的刀,你们拿好。” 维娜接过夜启明递过来的蝴蝶刀,但被卡泽尔一把抢过去。夜启明对他们的后续不再感兴趣,只是对博士点了点头,便离开了现场。 …… “抱歉,让您看到这份狼狈的样子。”变形者站在夜启明的身前,“或许,您能给我一杯水?那条德拉克的火还真是难灭。” 变形者的身上还有着一杯没燃尽的紫色火焰,夜启明递给他一瓶水,顺便帮他扑灭了那些火焰。 “那条德拉克我们不喜欢她的那些火,烧在身上难灭得很。”变形者说道。 “看起来,你被她打得很狼狈。”夜启明说道。 “但曾经,变形者王庭差点变成您的属下。”变形者说道,“呼我去看了现任的魔王,还真是难为她了。我本应该去见见她的。” “你的这个碎片似乎即将破碎。”夜启明说道,“所以你需要我的火焰,对吧。” “是,看来您似乎” “不,没有任何记忆,只是猜测,你既然见到了我的死亡,自然会知道我的明辉之焰。” “原来叫这个名字,真是,充满着希望,那我?” 一簇火焰在她的身上燃起:“但你会燃尽。” “这只是一块碎片而已。” “” …… logos问道:“你在看什么?” “看你们的那位魔王,女妖。” “你正在面对阿米娅。我奉劝你仔细考虑自己的行动。” “散去你手中的那些咒术吧。别紧张,他们已经赢了。” “感谢我们之前的交流吧,变形者,现在我更清楚你有哪些手段了。” “那本来就是个被德拉克烧得遍体鳞伤的分身,魔王怎么会输。但我们确实很高兴,在如此之长的岁月之后,我们又见识到了一些新的东西。” “这种兴奋,哪怕只有一丝一毫,我们都已经很久未见了。自豪吧,女妖,你说服我们了,我们乐于为你们保留这种新的可能,虽然我们依然并不看好这种可能所延伸的方向。” “但对于我们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与耐心。在下一个结局,我们还会再相见的。” “你接下来会去往哪里?” “我们从来不去往何处,我们在所有地方徘徊。” “变形者,你之前说,你几乎穷尽了所有的可能。” “是的。” “但你仍有未涉足的领域。” “哦?” “这片大地上所有的事物都在演进,而你向来只是停留在原地,然后模仿出某个演进的结果。是的,你从来无法去往任何地方,你已经完成了。已完成之物当然不可能有寸进。” “很有说服力的挑衅,你的建议是什么?” “你已经猜到了。” “报丧女妖,你无愧于你的名号。” “新生从灭亡中来。” “是啊,我们确实从未尝试过即使是他也没能让我做到这点。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我们刚刚送别了一位朋友。她说,与其随波逐流,她宁愿放弃生活本身。” “我们体会到了她的情感,我们看到了她的决然。她自称这不过是懦弱的选择,我们却感受到了些别的东西。我们之前几乎无法描述,但我们现在知道了,那亦是某种勇气。” “是我们未曾想过的一种勇气。好吧,好吧,女妖,我们承认我们确实开始跃跃欲试起来了。搞不好,这是你的无伤大雅的小小阴谋,为自己除去一个敌人的拙劣手段。” “我们并不在乎。但也许,这是众魂借你的口,向我们提出的邀请。” “需要我代劳吗?” “给我们留点体面吧。但你与你背后的丧钟,该为我们鸣响。” …… 与阿米娅众人战斗的变形者缓缓散去,但阿斯卡伦依旧没事放松警惕:“变形者不会死去,他的另一个更加完整、更加强大的分身很可能就在附近。”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让猎物放下戒心,再给予致命一击骨哨声?这怎么可能?logos视骨哨为旧王庭可悲的传统,他从来拒绝像他的那些前任一样吹响它。” “但这确实是丧钟之主的骨哨!变形者的集群在死去。” 挽歌已经响起,骨哨已经哀鸣。 我在此担当一位萨卡兹的见证者,变形者,他的集群。 新生自灭亡中来。 …… “变形者,你们确实做到了,”夜启明的位置亦能听到logos的报丧声,“为了新生。新生的你,会作何选择。” 他的面前有两道身影,三人静静的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