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它,作为战士,应当珍惜自己的武器。很快就会有人来教你如何把它打磨得无比锋利。然后,你要靠自己为它找到正确的方向。”特雷西斯说道 “她还没到理解这些事的时候,你太着急了,特雷西斯。”特蕾西娅轻声说道。 “她迟早要明白的,特蕾西娅。” “至少现在,我们应该为这个受惊的孩子留一点镇定下来的时间——你喜欢这座城市吗,阿斯卡纶?” 比起那个身穿铠甲的将军,阿斯卡纶并不喜欢这个蹲在自己面前的萨卡兹女性。因为她仿佛能读懂自己的一切心思,在她的面前,自己没有任何秘密——这是荒野上生存的大忌。 但她却无法对这位温柔的萨卡兹生出敌意。 阿斯卡伦好了很多,但说话还是有些困难:“我” “不用害怕我,你能看到我对你没有敌意,对吗?你可以摸摸我的角,我们是一样的。” “这里,温暖。我,温暖。” “是的,温暖。仇恨与杀戮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特蕾西娅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夜恒,他没办法说他做的有错。 “办法?问题?”阿斯卡伦学着特蕾西娅的声音说道。 特蕾西娅没有继续说下去,即使有魔王的帮助,生于荒野的阿斯卡纶也难以理解所有词语。她慢慢捧起了阿斯卡纶的手。 “就像你手心的伤口,武器不能让伤口恢复,只有药物和时间才能让它慢慢恢复。” 夜恒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特蕾西娅教导阿斯卡伦,特雷西斯回头跟他示意了一下。直到特蕾西娅将阿斯卡伦的伤口处理完之后夜恒才开口说道。 “解决了?她还年轻,你确定吗?” “嗯。”特雷西斯说道,“你只需要训练她就好了。” “好。” …… 卡兹戴尔地区,巴别塔教室 “特蕾西娅,他们不会来了。”夜恒淡淡的说道,“我本不想泼你凉水,但你已经在这里等了一天了。” “夜恒,再陪我等等吧,现在还不是上课的时候,他们会来的是你呀,特雷西斯。” 特雷西斯走进来说道:“军事委员会递上来一份报告,是关于这次的伤亡情况。其中有很多孩子,大部分也都是学生。那些活下来的孩子” “他们的父母不愿意再将他们交到巴别塔的那些外族人老师手里。况且,我记得,巴别塔的不少老师因为害怕已经离开了。” 特蕾西娅沉默了,她知道特雷西斯和夜恒说的没错。 “特蕾西娅,你最近太过操劳这些琐事。你需要休息。我们还需要——” “我想再等等看,特雷西斯,夜恒。” 夜恒和特雷西斯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而教室里安静得可怕。特蕾西娅闭上了眼,她回想起了这间教室来来去去的学生们。 “殿下,他们说上课可以领土豆!”“听不懂,殿下,有没有简单的故事?” “您说,和我们一般大年纪时,您还跟着佣兵去了外面!”“在萨尔贡与伊比利亚之间隔着一道深海?船是什么?禁止我们上甲板?为什么会吐?” “莱塔尼亚的高塔?就和我们的熔炉一样吗?”“有愿意对我们好的人?骗人,老爹说在外面没有人会那么对我们!”“对哦,这里的老师不就对我们很好?” 学生们来了又去,以前她总有办法吸引孩子们回到这间教室。可这一次,没有孩子再来。 “咦?”夜恒看向外面,“特蕾西娅,这次你赢了。” 夜恒说着,将一块徽章丢给特蕾西娅。 “特雷西斯殿下!殿下!我——”一个孩子跑进教室,但还没说什么,就被阿斯卡伦用石刃的刀柄抵在了他的胸口。虽然孩子无法撼动阿斯卡纶的手,但他努力挺起胸膛看着眼前这个瘦高的女孩。 “我看到特雷西斯殿下往这边走,我只是想追上——”曼弗雷德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夜恒,“师父?您怎么也在?原来您不是在骗我。” “特蕾西娅殿下,您也在!这间教室是您在上课吗?” 夜恒淡淡的开口:“阿斯卡伦,把刀放下。曼弗雷德,你来做什么?” 曼弗雷德看了眼夜恒,对方只是看着他:“殿下!我想见殿下!” “你想见我?”特雷西斯问道,又回头看了眼夜恒。 “是。我来帮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求一个答案。我知道军事委员会能照顾好他们,就像照顾我一样但是这会带来任何的变化吗?如果战争又来了呢?” “我想改变,可我不知道可以改变什么,也不知道要去改变什么。” 三人对视了一眼,夜恒摊手表示自己没教过他这个。得到夜恒肯定的答案之后二人心中刹那间都有了各自的答案。 特蕾西娅走到曼弗雷德的面前说道:“你叫曼弗雷德,对吧?” …… 很快,曼弗雷德和阿斯卡伦在夜恒与两位殿下的教导之中成长起来,但夜恒很快厌倦了呆在卡兹戴尔,即使他很喜欢这里。 于是他在特蕾西娅的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便销声匿迹在卡兹戴尔的情报网之中。 离开卡兹戴尔的夜恒首次游历泰拉大陆,这次他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是单纯的以向他发来消息——巴别塔彻底和军事委员会决裂,她也将带着巴别塔离开卡兹戴尔。 其实之前特蕾西娅不少用这个和夜恒发消息,但夜恒一直是已读不回的状态,直到现在,特蕾西娅在即将离开卡兹戴尔之前,夜恒终于回复了特蕾西娅。 “稍等,很快回去。” 虽然只有几句话,但特蕾西娅瞬间便安心下来,她并不担心自己的离去,她只担心这位友人会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