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否认,许多人在深池的火光里,看到的不是塔拉人的道路,只是自己的未来。”苇草说道,“我想维多利亚人一砖一石地垒砌自己的家园时,也不会想起,自己在为维多利亚而付出。” “只不过,维多利亚人已经有他们的家园和土地了,可以平静地建造、耕耘。塔拉人想要活着,却要流很多血。” “我不想看见任何人流血。是的,我很害怕,害怕流血,害怕死亡所以我总想着躲起来。不去思考,不去感受,就像一个影子。” “但是这样就可以了吗?为什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血还在流?” 霜星突然在苇草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就像,她觉醒自己的神备的时候。 苇草继续说道:“风笛。你们之前总是问我,要带着这些塔拉人往哪里走。现在我问你,深池的梦想是不能实现的吗?” 众人全都沉默了,只有苇草的衣摆轻轻飘动,霜星不想知道那个声音在她的脑海里说了什么,但她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没人引导,扭曲就是她最终的结果。 “苇草!你记得你自称为什么吗?领袖!你所在的方向就是深池的方向!”霜星本想靠近苇草,但却被似乎是来自于自身的力量推开。 “苇草!不要听她说话!”霜星身上神备再次浮现,全力对抗着这股斥力。 苇草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风笛,不,应该是看向她和风笛之间的空地,那里就好像有什么人一样。 “我我知道我是姐姐的影子不,不对,这不是我的理想,姐姐唔。”霜星一拳捶在苇草头上,凌冽的寒风让苇草瞬间清醒过来。 至于霜星怎么能突破女鬼卡门立场,自然是另外一个光之种的实际掌控者夜启明做的,他虽然做不到卡门的事情,但是影响卡门话疗还是可以的。 “唔霜星?”苇草被霜星抱在怀里,“刚刚那是?” “嘘,不要去想了,你是苇草,是深池,也是这些人的领袖,你还要继续前行,不是吗?” 至于女鬼卡门,自从夜启明找回了自己绝大多数的记忆,就没再找过夜启明,但毕竟夜启明是为数不多可以随时随地和卡门交谈的人。 但卡门很清楚夜启明和夜恒根本不是一个人,现在的夜启明很纯粹,纯粹到,让卡门根本想不到那些计划真的是他想到的还是夜恒留给他的。 但这是夜恒留给夜启明的又一道遗产,能够让卡门无法看清夜启明的内心。反正夜启明自己是不知道这件事。 风笛看见这突然的一幕,沉默了许久:“该走了,陈。” “嗯?” “我的任务是调查深池的真相。现在,我听深池“领袖”亲口说清楚了。还有,苇草干员听起来暂时不会跟着我们回罗德岛。”风笛说道。 “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们也有我们的。” “好。霜星你呢?”陈看向霜星。 “我会再和苇草同行一段时间,接下来我就要去做我自己的事情了。”霜星扶起苇草,“你们走吧。” 维恩追上已经走了一会的风笛:“风、风笛!这个送给你。” “收音机?” “你们之后还要在荒野上赶路吧?拿着这个收音机,说不定能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你不需要它了吗?” “我哈哈,关于塔拉人的消息,不总是翻来覆去那几样吗?风笛,我们真的很感谢你,感谢陈,感谢那个罗德岛。谢谢你们的帐篷和这一路上的帮助。还有再见。”维恩把收音机塞到风笛手中。 风笛沉默了一下:“再见,维恩。保重。” 风笛和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苇草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再问霜星:“我做的对吗?” 霜星浅笑着:“对错很重要吗?你觉得现在的情况,是你想要的吗?” “……” 维恩点了点其他人:“凯莉,费加尔,你和我。我们现在就剩下这八个人了。人少一些,倒是容易跑路,哈哈” 苇草走到受伤的人身边,跟维恩说道:“请帮我找一下,手提箱里还有没有干净的纱布。” “唉,好给。”维恩从手提箱里找一会,给苇草递了过去。 “现在我要把伤口附近的布料揭开,会很疼”苇草轻轻的帮受伤的人揭开伤口上的绷带。 “嘶欸,维恩,你没那么怕血了?” 维恩这才发现,自己似乎真的不怕血了:“啊?是、是这么回事见了这么多,怕也没办法呀。唉,苇草风笛真的就这么走啦?你们不是朋友吗?” “也许,以后有一天还会是,但眼下不可能了。”苇草换好绷带,又去治疗下一个伤员。 “唉,好吧。我就是觉得,虽然她们本来也要走,可是你和她们应该好好告别的。所有人都应该有一声道别的。” 维恩还没等到苇草的回应,就看到远处莫兰费力的背着一个人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 “——欸,莫兰!” 他们看见莫兰借着黎明的微光,一瘸一拐地从远处走来。霜星三步并作两步从莫兰身上接过塞尔蒙。 苇草赶紧把伤员处理好,赶过去扶住莫兰:“莫兰塞尔蒙怎么样?” 莫兰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塞尔蒙晕过去之后,我只看到一点白色的火光,但没持续多久。” “夜,那是夜启明的火焰,可能是之前给她用的火种还有残留,在关键的时候吊住了塞尔蒙的命。”霜星看向苇草,“你能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