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泰号大船长自然是何盾! 全园的其他大船长们纷纷将自己手下得用的船长、水手送给苏澜,主要有:广润号船长李立、广泽号船长舒泰、长平号船长洪复、长安号船长卫霓、汉光号船长卢林、汉云号船长马海、汉风号船长简烈、汉天号船长袁京、汉福号船长普平、汉禄号船长郑广。 另外,常年跑倭国和高丽的定波号船长、何家老三何庆;掌管琉球事务的远清号船长马威也率领各自的、拥有十几只船的船队顺道加入其中! 如此组成了划时代、创纪录的拥有近百艘大小船只的远洋船队! 既然是远洋,除倭的同时肯定要做买卖,一举两得嘛! 关于对全有小公子的安排,大家都同意苏澜的意见。何大婶担任全园大管家,主要负责孩子的教养。另外,大家又商议决定,全园码头管事柯新提拔为二管家,协助何大婶管理全园事务。另外选拔了一个名叫倪英的接替柯新,担任全园码头管事。 苏澜把木易也交给了何大婶。无家可归的小茶成为了木易的乳娘。原先那位乳娘自从脑袋受伤以后,经常出现神志不清、丢三落四的症状,也没有了奶,不适合再做乳娘了,只能由全园养了起来。 散会后,大家各自赶紧去备货。 邓谦之前就备下了许多粮食、丝绸、茶叶、瓷器。苏澜准备顺便把这些送到津口海湾,运到云城的八合货栈,没打算卖到倭国。而是另外让邓谦大量收购腌制的鸡、鸭、猪肉、酸菜、坚果,还有品质中、下等的廉价的陶器、瓷器、茶叶、生丝、苎麻、家具、布艺、小饰品等。朝廷禁止出口的粮食、铁器、铜钱、武器、种子,苏澜根本没打算拿去好死了倭国人。 例如,殿州盛产竹子、藤萝,也大量出产竹制、藤制的家具。仅这些家具、用具,邓谦就收购了整整一船,包括床、榻、柜、箱、几、案、条、桌、椅、凳、墩、书架、屏风、衣架、镜台、烛台、多宝格等,还有篮、筐、篓、箱、帽、食盒、笔筒、墨盒、棋罐、书箱、瓶座、针线盒、首饰盒等。这些竹制、藤制品有的大气高雅,有的玲珑可爱,就连苏澜都爱不释手。 另外还有很多竹制的乐器,如笛、萧、筝、竹板、筚篥、箜篌等。 还有用木头、竹子制作的饰品,如簪、钗、梳篦等。再有,用极薄极细富有韧性的竹篾编成发箍,其中串联米粒大小的珍珠、珊瑚,也非常漂亮。 邓谦还收购了大量的荷包、手帕、络子、纱花。做工都很简单,却很实用。比如手帕,苏澜让绣娘们简单地锁个边,或绣上一、两朵小花,一、两片树叶既可,倒也玲珑可爱,胜在五颜六色。此是后话。 从议事大厅出来后,苏澜在甘甜的陪同下去了沁园。常乐已经安排汪清和王拐子在这里等着了。 一进沁园,汪清和王拐子赶紧下跪,还口呼:“大当家的!” 苏澜沉声道:“起来吧。说过多少回了,叫我县主!” “是,大,县主!”汪清赶紧道,“在全园等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见到县主了!” 王拐子也赶紧道:“县主,但凡有令,无有不从!” “好!,请你们来,三件事情。一是,我要下达墨玉令,命令所有船长、水手、当家的,不顾一切,不计后果,不择手段,围剿褚望、牛角和几名倭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抓到或除掉,每人悬赏一万两!”说着,让甘甜将杀害母亲海国夫人、孔峰将军的倭寇,伙同褚望、牛角劫掠全园的倭寇等一大摞画像交给了他们。 汪清和王拐子站起身,赶紧道:“遵命!” 苏澜道:“我既发出墨玉令,自然要将它交给你们,号令大家!”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墨玉令,丢到汪清的怀里,把汪清和王拐子吓得脸色煞白。他们刚刚起身,又急忙跪下道:“大当家的,不,县主,这墨玉令,我们万万不敢拿!” 汪清还双手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帕子,上面绣着十六艘船舶的图案,船上都有“游龙号”三个字。苏澜知道,“游龙号”是仇四的坐船。 王拐子则从怀里拿出一个墨盒,说道:“僭越了!”边说,边将墨玉令按上墨印,在十六个船舶图案上逐一盖上黑印。他还解释道:“这图案,再加上墨玉令,就代表着大当家的号令;十六个图案全部绞下来发放,我们共有十六路人马!黑印代表死亡令;红色代表致伤致残令!” 苏澜揶揄道:“你们可没跟我交代过!” 汪清和王拐子腆着老脸道:“县主没有启用墨玉令,我们也不好说……” 王拐子还把墨玉令仔细擦拭干净,交给汪清,汪清则双手奉还给苏澜。 “第二件事情,我要远洋除倭!” “什么?”汪清和王拐子都目瞪口呆。“县主,您该不是开玩笑吧?” 苏澜生气道:“远洋除倭,事关重大,我会开玩笑吗?” 汪清和王拐子喜不自禁:“好哇,我们也派船队跟你一起去!”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海盗?我看,船队就不必了!人跟着我就行!” 汪清和王拐子先是一愣,后又喜道:“我们忘了县主自己就有船队!我们跟着您,不显山不露水。” “另外,除了远洋除倭,我还要远洋贸易!你们说,去倭国,我们带些什么货物?” 王拐子笑道:“县主算是问对人了!倭国穷得很,什么都需要!他们最喜欢我们的粮食、武器……” 苏澜打断道:“粮食、武器,还有种子,想都别想,我不会卖给倭人!还有别的吗?” “什么都能赚钱!县主,您就是贩卖一船草帽、斗笠、蓑衣、草鞋、草绳到倭国都能赚大钱!”汪清精芒四射,满是狡黠,“县主,我们为什么老是想着拿东西去倭国?我们也可以从倭国弄一些好东西回来!” 苏澜一愣:“倭国有什么好东西?”此时的日本说是一穷二白毫不夸张。 汪清和王拐子互望一眼,然后贼兮兮地靠近苏澜。汪清压低声音道:“县主,之前仇大当家筹谋了好久,都没成功。依我看,县主应该可以办成此事!” 王拐子也道:“此事若成,县主您就可以富可敌国了!” “富可敌国?”苏澜不禁疑问,什么生意这么赚钱? 汪清道:“县主可能不知道,在倭国本州岛西边靠北部的海边,那里有很多白花花的东西!” “什么白花花的东西?”苏澜斥道,“说清楚一些!” “那里盛产白银……” 苏澜的脑袋“嗡”地一声响,顿时醍醐灌顶。她记得前世去日本游玩,曾经想去本州西部一个叫岛根的地方,参观世界文化遗址——石见银山遗址。不过,后来因为台风没有成行。但是,她还是了解了一些关于本州岛西北部岛根石见银山的一些情况。 在十六世纪大规模开采美洲银矿之前,日本一度是全球最大的白银生产和出口国,除了规模最大的石见银山,还有生野、院内等大型银矿山,大多分布在本州中西部山区。据研究,从十六世纪初后约九十年间,日本平均每年向中国出口白银三十八吨(约百万两),占全球产量的三分之一,其中绝大多数来自石见银山。 石见银山遗址位于岛根县中部的大田市山区,海拔六百多米,面朝日本海。十五世纪初,即明朝永乐年间,日本向中国称臣纳贡,加入以大明王朝为主导的东亚册封朝贡体制,与中国开展勘合贸易。明朝中期,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国内外贸易的日益频繁,白银成为流通主币。与强劲的需求相比,明朝高度缺银,经常从海外进口白银。以前,日本产银不多,为了从中日贸易中获取高额利润,就从朝鲜和东南亚进口白银,再转手出口到中国。但这一情况随着石见银山的开采而发生了改变——日本从白银进口国一跃成了白银出口国。十五至十六世纪,东亚海域的贸易十分频繁,日本需要中国的铜钱、生丝和药材,明朝则需要白银,投入生产后的石见银山于是成了明朝白银进口的一个主要来源,白银成了日本对华输出的一项大宗物品。据载,整个十六世纪日本石见银山生产的绝大部分白银流到了中国。 石见银山的发现和开采始于十四世纪初。不过,眼下的大成王朝很像是在前世的北宋中期,即公元十二世纪中叶。这比前世日本石见银山的发现和开采足足早了两个世纪! 苏澜心中暗喜。她忽然想到了空间里的金属探测仪,还有在松鹤庄园和枫叶庄园探宝的吉贵,心里不禁有了主张。于是问道:“话说,仇大当家如何知道那里有白银?” “那是个秘密。”汪清贼兮兮地道,“我们的船只经常经过那里,老远看到山上银光闪闪。” 王拐子也喜滋滋地道:“我们后来特地在那里靠岸,发现本地有些山民露天开采,正是白银!仇大当家心动了,当时就把那座山给买下来了。” 苏澜一愣,仇四眼光居然这么毒辣,先见之明地,居然买了一座银山? “可惜,我们带人去开采时,那座银山已经易主了!”汪清道,“银山原主人跟现主人械斗被杀,银山成了他的仇人的!可那家伙根本不承认那份买卖契书。” “那怎么行!”苏澜道,“既然是大当家的买下来了,那自然就是我们的,不承认可不行!契书呢?” 汪清道:“应该是在夫人交给您的那些文书里面。” 苏澜点头。她不由思忖,仇四、仇阳父子已死,她又手执墨玉令。看刚才汪清和王拐子的态度,只怕自己手上的墨玉令交都交不出去。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或承不承认,自己这海盗婆子是坐实了!但是,她可不想这帮海盗再做劫掠船只,谋害人命的勾当!那么,在倭国经营银矿倒也是海盗们一条不错的出路! 想到这里,苏澜高兴地道:“既如此,那我们就去收回我们的银山。” 汪清却苦着脸道:“县主,这件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一来,我们不知道如今这座银山是不是又易主了?还有,那些倭人凶残的狠,三句话不对付就拿刀砍……” “他们会砍,难道你们不会?我们去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难道还怕他们?”苏澜揶揄道,“既如此,以后不要吹嘘你们海盗的名号了!” 苏澜知道,此时的大成,在前世是大约公元十二世纪中叶,正是日本镰仓幕府开创时期。此时,各地大名、领主、武士、浪人都信奉武力兼并,实力圈地,因而战乱频仍。相对的,大名、领主的地位也朝不保夕,名下的土地自然也频繁易主。正所谓,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场!不过,既然自己出手,那自然就不怕这些。文有买卖契书,武有海盗战船!再不济,不是还有诚王六殿下吗?她就不信,朝廷对银光闪闪的宝山会不动心! 苏澜倒是担心另外一件事情:“据我所知,银矿的开采和精炼非常难。没有技术可不行!” 王拐子喜道:“所以说,我们仇大当家的有远见。当时,因为和那个新主人谈崩了。大当家的很生气,又恨无奈,就绑架了他们的两个工头,一个叫大郎,一个叫三郎,是兄弟俩,他们也没个姓。后来知道,他们会灰吹法炼银。” 灰吹法是一种贵金属的精炼技术。这一技术在两千多年前就在西亚广泛应用,后汉时期传入中国,后又辗转传入朝鲜、日本。 灰吹法是一种古代金银共生分离和银铅分离出银的方法。银多与其它有色金属共生,故需要加以分离和提纯。灰吹法主要利用银铅互熔,使银溶于铅中,通入空气,使铅氧化沉积,成为密陀僧,即氧化铅,为铅的氧化物矿物。从而使银铅得以分离,且银得到提纯。 苏澜听了都愣住了。仇四这是远见卓识,还是狡猾奸诈?是志在必得,还是寻衅报复? “人在那里?” “翡翠岛!” “那我们去倭国前得去趟翡翠岛!” 汪清和王拐子欣喜若狂:“真的吗,大当家的?” “县主!”苏澜蹙眉道,“话说,翡翠岛到底在哪里?” 苏澜果然在仇四夫人交给自己的文书中找到了这份银山买卖契约。 那是一份日文合约。令苏澜大喜所望的是,那可不是一座银山,而是一片银山。 汪清也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那位领主生怕仇大当家的不买那片穷山恶水,临时给了一些添头!” 当晚,汪清和王拐子离开了全园,把墨玉令传遍东海。 十月二十五日一大早,来全园奔丧的各路人马纷纷前来请辞。 直到中午,苏澜才从全园出发回到了府城。这还是自全园生变后,苏澜第二次回到府城。第一次是在孔峰、老爷子、美娘、何震头七之后,她回府城,是去给姨母的剖腹产手术伤疤抽线,顺便给樟儿接种了脊灰疫苗、百白破疫苗、麻腮风疫苗和乙脑疫苗,以预防脊髓灰质炎、百日咳、白喉和破伤风感染,以及预防麻疹、风疹、流行性腮腺炎和流行性乙型脑炎。 不过,苏澜并没有急着回刘府,而是先去了府衙。之前,方宁曾为了鱼市街改造的事情几次专程去全园见过县主。既然过几日自己就要去远洋除倭,那么她走后的事情就必得有所交代。 一见苏澜,方宁就高兴地迎了上来:“刚刚接到军报,诚王殿下明天午时就到殿州!” 之前杜诚就有鸽信,朝廷属意方宁出任殿州知府。诚王驾到,这件事情就算板上钉钉了。 苏澜一番恭喜。她还将自己即将远洋除倭的事情解释了半天:“杀害孔峰将军和老爷子、美娘姐姐、何震大管家的是褚望、牛角,还有一些倭寇。”说着将画像交给方宁,“希望大人发布海捕文书。只可惜,沈沉好像长了翅膀,到现在也没落网!” 她又道:“鱼市街改造,我已经跟堆福七大家说好了。他们有经验,会集资,也有管账能手;李波、李璠、李越三位水利专家和卞旻、卞雍父子负责设计,云山、祈福、卫达他们负责施工,工匠可以在灾民中寻找,以工代赈嘛!”说着,她又拿出十万两银票给方宁,“鱼市街改造,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方宁大人到时候给小麻雀的舅舅宁阿本安排一套房子。是我愧对他们甥舅!” 方宁感激万分。他现在焦头烂额,除了没钱,就是鱼市街了。这里因为地势低洼,排水不畅,到如今还是一片泽国! 之前他就对县主改造污泥滩的方式、方法非常赞同,所以几次去全园见县主,谈鱼市街的改造,两人算是一拍即合!再加上堆福湖改造珠玉在前,鱼市街改造工程的筹款也相对容易些。当他透露鱼市街将效仿污泥滩改造模式后,殿州商户都争相表达集资意愿。就连远在邓县的邓弢也带着邓县耆老、商户来找他。 看着满脸疲惫的方宁,苏澜忽然想起汪清的话,不由心里一动。她笑道:“方大人,我听人说,倭国需要草帽、斗笠、蓑衣、草鞋、草绳、草席这些东西,您不妨让那些灾民制作一些,有多少,我收多少。而且付现钱!之前他们给金银滩加工麻袋,如今晒盐场停工了,正好可以做这些,也是一笔收入!”苏澜打定主意,即便这些东西不好卖,将来也可以发放给银矿的工匠。自己花不了几个钱,也没什么损失,可对于灾民来说,那却是救命钱。 果然,方宁高兴地道:“还是县主的主意好,我这就着人去贴公告。” 两人正聊着,忽然府衙南监狱吏包群慌慌张张地跑来道:“大人,县主,那沈浮、沈栋父子听南监禁子们聊天,得知钦差这几日就要到殿州了,他们就开始作妖,那沈浮刚才还头撞南墙,要死要活!” 沈浮、沈沉兄弟勾结海盗、倭寇,还趁着殿州遭遇五十年不遇之暴风雨灾害,杀害殿州军民;尤其是下毒谋害朝廷首位水军将领、正四品威烈将军孔峰,罪恶滔天,骇人听闻,兄弟俩已经被朝廷重判剐刑,还没收财产,全家抄斩!就连次辅袁文因为勾结沈浮、沈沉,包藏祸心,欲谋皇嗣,上下三代先是被贬为庶民,后袁文及其七个儿子十几个孙儿也全部锁拿下狱。至于袁娇,那是聂家媳妇沈家生妻,不予追究。 而淳嫔沈雪已经被赐白绫自尽,八皇子杜来也被贬为庶民,褫夺皇姓,逐出皇宫。八皇子一系已烟消云散! 因沈沉尚未归案,而沈浮、沈栋父子及其奴仆是朝廷死囚、重犯,所以为防止他们自戕,或被人蓄意谋害,方宁多次训诫、敲打典狱吏包群和一群禁子、禁婆,要严加看管,不许打骂,不许克扣饭食,也不许他们绝食、自戕。若犯人幽死狱中,包群和那些禁子、禁婆全都陪葬。所以,近两个月来,包群和手下一个个高度紧张,天天吃住在南监,就怕有稍许闪失,自己的脑壳不保。 常乐和甘甜听了,当即嚷嚷道:“不要脸的东西!钦差来了,是害怕,还是想翻案?” 方宁双眉紧锁,简直可以夹死一只蚊子。毕竟干系重大,这父子一日不交到钦差的手上,都是他的责任。他很无奈,只得和苏澜一起去了南监。 老远就听到沈浮高声呼唤:“钦差大人就要来了,要审我的冤案了,我冤枉!” 苏澜揶揄道:“方大人,听这声音,霸气十足,堪比夜枭!” 方宁大人摇头嘲讽道:“白日做梦一场空!” 他们一行去见沈浮,却是要经过沈栋的监房。老远见到方宁和苏澜,沈栋竟然像猴子一样在门窗处上蹿下跳,口里还咋咋呼呼地咒骂道:“等我表弟加冕,赐你们剐刑,刨你们祖坟!” 苏澜一愣,问道:“方大人,沈浮一家不知道朝廷判决吗?” “没说!”方宁轻蔑地道,“我忙的事情比这重要的多!” 苏澜点点头。之前一直不想跟沈栋这个被骄纵坏了的公子哥儿一般见识,可见他年纪虽小,却嘴巴毒辣,不由得面露寒霜。便是方宁也满脸恨意。 甘甜也气白了脸,上前嘲讽道:“果然是生妻之子,就差条尾巴,跟畜生没两样!” “你胡说八道,我母亲是次辅嫡女,不是生妻!”沈栋急眼了,嘶哑着嗓子狡辩道。 “你姑姑被赐三尺白绫;你表弟被褫夺皇家姓氏贬为庶民!你外公,当然,因为你母亲是生妻,他不是你的外公!袁文一家都被下狱!”甘甜斥道,“我劝你嘴巴放干净一些,不然我叫人拿牛粪给你洗洗嘴!” 沈栋傻眼了,喃喃自语道:“姑姑死了?表弟被贬?外公被抓?” 七、八岁的少年,见识有限,认知有误,以为这些亲人,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也是能够拯救他和父亲于水火的不可一世的力量。当得知这些人已经跌落尘埃,他引以为傲的世界自然也就崩塌! 众人来到沈浮的监房。只见两个禁子强压着沈浮的身体,牢牢控制着他不能乱动,一个五十多岁的郎中正在给他包扎脑袋,额头处的布巾上还渗出了血花。 看到苏澜和方宁,沈浮居然面露不屑,洋洋自得道:“钦差来了,怕了我吧?” 苏澜怼道:“我们很怕!既如此,你寻死觅活干嘛?死了就是条咸鱼,翻不了身!好生休养,等着翻案吧!” 猪养肥了好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