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特沃罗却是郑重地将拳头按在胸膛上，身体一抖，竟是抖出一个低矮的鬼影。这个鬼影掉出来，一见到蔡斯，立刻毛骨悚然，匆忙躲到特沃罗身后。</p>
特沃罗抚摸着吓坏了的鬼影的头，看向蔡斯，目含感激：“您让我从一无所有获得了新生。”</p>
不料蔡斯盯着鬼影，半晌未答，忽而叹息，轻轻颔首。</p>
特沃罗目见此状，按住吝啬鬼，与其再度融为一体，小心翼翼地问：“您是思念自己曾经的御兽吗？”</p>
据他打听的消息，蔡斯战死的御兽中便包括了一只吝啬鬼。</p>
“大概吧，转眼那么多年了……”蔡斯的语调有些怅惘。</p>
“战死沙场是无上的光荣。”特沃罗答复得十分认真。</p>
蔡斯心不在焉地点几次头，问道：“方芒他们态度如何？”</p>
特沃罗早有腹稿，赶紧答道：“抗议激烈，主要集中在海洋暴动会大幅影响民生，尤其是南部百姓的生计，”他忽而蹙眉，抱怨，“若守恩能够管住下半身，不同那个背景复杂的迪米做情人，我们的刺探本不至于耗费如此多的时间。”</p>
蔡斯不以为意：“事已如此，罢了。弗瑞西那帮子呢？”</p>
“一如往常，他们的人马从未关注这些，即便海路和空路大为受限，似乎也不与他们干系。”</p>
“意料之中，那群家伙……”蔡斯轻轻摇头，眼神晦涩不明，像是将无光的暗吞入了眼帘。</p>
特沃罗微微一顿：“大人，我们此后的任务为何？”</p>
没曾想蔡斯并未按部就班下令，反而问他道：“你认为呢？”</p>
特沃罗一怔，他抬起低垂的眉眼，透过模糊的暗色，试图与当面依然无法看穿面目的蔡斯对视，却仅仅看见一片静谧的永恒的夜幕。</p>
“我希望维持平稳的局面，”他缓缓地说，四周变得鸦雀无声，唯有自己的声音，“吸纳边界的流浪汉填充人口，发展眼线，促进生产，这些都需要和平。”</p>
蔡斯长声喟叹：“是啊，和平……但假使有人不满意目前的‘和平’呢？”</p>
不见五指的漆黑中，特沃罗目光闪烁，不停考量蔡斯所言何意。</p>
然而蔡斯并没止于感叹，继续叙述道：“沉暗逝去后，我和弗瑞西出世，但实话实说，我等实属下风，直至木龙陨落，引入诸多外援，太阴内部方才彼此牵制，达成平衡，纵使如此，依然脆弱如镜花水月，所谓制衡之策，实际经不起动荡波折。”</p>
特沃罗试探问道：“您说的波折，和前段时间那个东西提出的抓捕四阶海兽的委托有关吗？”</p>
“大概，”蔡斯没有完全否认，只是感慨性地伤春悲秋一会儿，便出言安抚，“目前局面大致稳定，但总要未雨绸缪，以调和为主，无须过度担忧。公务之余，不妨多陪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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