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遭受了众多海兽的袭击，人类反倒不是大患。”他沉声回答。</p>
周磊突地起立，胸膛起伏，默然无语。</p>
前辈奇怪地打量他，转回视线，扫视包扎后伤势不一的战友，轻微叹息：“说来惭愧，我在沿海出生，但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风浪。当时察觉端倪，我们立马发出求援信号，但这等凶波，信号想必大为阻滞，就算收到了，哪怕是四阶贤者，普通一些的恐怕也不可强闯。你们来得很及时。”</p>
“多亏某个圣父。”裘明不轻不重刺了某人一句。</p>
宣逍犹在观察照顾之人的复原情形，全神贯注，估计没听清。</p>
“你们看到当时具体情况了吗？”周磊急问。</p>
前辈摇头：“乌天黑浪，阴云密布的，本就难看清远处，乘船时，这海发了疯地颠簸，我们眼睛浸了太多海水，后来都快瞎了。”</p>
他所言推心置腹，所有人都能看见四人，包括钟章眼里的血丝，有人症状严重，现在两眼还闭着流水，或者说不止眼睛，五官七窍都遭殃。</p>
周磊坐下，表示理解，裘明反倒纳闷：“你们的防水服呢？”</p>
前辈道：“被内讧的海兽撕碎了。”</p>
裘明默然，难不成他们坐艘养蛊的海盗船前来这边，已经属于幸运了？这局面得惨成什么地步？</p>
钟章放下动作，开口道：“接下来由我继续讲述吧。”</p>
推言之前眼盲耳聋、六感尽失的前辈轻点脑袋，端坐休息。</p>
众人洗耳恭听。</p>
钟章开门见山，直抒胸臆：“海兽不智。”</p>
周磊顷刻皱眉，顾及面子而隐忍。</p>
“学院，怕是都要折戟于此。</p>
裘明心中叹气，顶着莫名出神的魂球，偷看周磊。</p>
这家伙从刚才起就是最不自在的一个，只是和齐郡遇见他们时不同，挂着一张低眉顺眼，温和微笑的假面，倒是有些长进。</p>
钟章想起刚碰面时的交流，忽然说：“你们还要往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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