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磊笑道：“没你说的夸张，这儿网络不稳，你有体会。至于我为何来此，你也太见外，来我家门口也不敲门。”</p>
“哦。”分明彼此心照不宣，裘明就心不在焉地敷衍，时不时觑脚边的球，觉得辣眼。</p>
“说来，”周磊笑着搭话，“你决定怎么回去了吗，要不我请前辈载你们一程？”</p>
“你的前辈？”裘明问。</p>
“余龙前辈，你见过的，在晖炅沿海，”周磊解释道，“他本体是鸱吻，能御海而行，一刻千里，护送你们一定不成问题。”</p>
裘明听完，心道鸱吻当然没问题，问题出在他这个脆皮人类身上。</p>
晖炅最近异动频频，学院反应诡异，慧网时隔多年再次清网，联系学院只能通过梦市，但在梦境世界中，肖雅怼他的次数都少了，每次都怏怏的，情绪低迷，也未知发生何事，不大指望得上。</p>
摆在他面前有三个选择：要么郎心似铁，驾着变大的魂球硬趟过去，然后面临莫测的寇网暗杀；要么搭陶海便车，在这鲸借刀杀人、杀人未遂以后，由他驮着他们出海，然后可能一去不复返；要么答应周磊，乘着五阶神兽威风凛凛返乡——他当时看不出余龙底细，恐怕是当之无愧的五阶——期间可能会垂涎他无意泄露的天赋，把他扒皮拆骨、抽筋吸血，折腾个不成人形。</p>
是选长刀子死，还是选短刀子死，这是个问题。</p>
裘明两眼放空，直愣愣盯住前方，魂游天外。</p>
要命，学院近来一个贤者都抽调不出来吗？他好歹擦着工伤的边吧。</p>
宣小脑这个没有良心的货色！</p>
裘明摇了摇头，忽而心里一动，看向地上，果见某只球瞧着自己，表情一言难尽。</p>
裘明抬头看天色：“还早呢，你不照镜子了？”</p>
“叽。”比起哥常开不败的帅脸，哥觉得你现在的思维更抽象。</p>
裘明甩他一个轻蔑的白眼：“关你球事，照你镜子。”</p>
“唔？”魂球气性上来，当即就撸触手。</p>
周磊忽然插入一人一球中间，笑意加深：“你们还真是感情要好，旁若无人。”他笑看裘明，不客气道：“既是朋友，便说开吧。你可以这样想，我在你身上倾注了如此多的精力，绝非要你夭折，从而血本无归的。”</p>
他说得慷慨坦荡，裘明的眼角不可遏制地抖了抖。</p>
周磊脸上绽放出明亮的笑意：“考虑得如何？”</p>
“……”裘明沉默一会，踌躇提议，“一起？”</p>
周磊哈哈笑道：“可以，人多热闹。何时出发？”</p>
这人不觉得自己是在赶人吗？裘明遥望岛上的房子和炊烟，平静出声：“明天吧，我今天有点事要处理。”</p>
周磊爽快同意，体贴地让开道路，请魂球和裘明回屋。</p>
魂球懵逼地叽叫出声，他还没照够呢。</p>
裘明飙眼刀子：“造作！”</p>
“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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