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p>
皮佑肯定罗曼的猜测，掀开瓶盖，缓慢抽出瓶子里的各色毒物，一点一点铺撒到幻舞灵蝶的表面，须臾，灵蝶的美丽双翅就腐蚀得坑坑洼洼，一个接一个的洞，犹如被虫蛀蚀的叶片，蝴蝶痛苦地微微振动，但沉默地忍受了。</p>
过了会儿，等到蝴蝶双翅腐蚀殆尽，连带虫身都弥漫着一层艳彩，几近只有出气没有进气时，皮佑才拿出一捧小巧的气运结晶，将之粉碎成气，均匀注入灵蝶体内。</p>
奄奄一息的灵蝶由此爆发出冲天的气势，仿若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油然绽放，万紫千红即从蕊心迸发，缥缈的形、激烈的色、含混的香与迷蒙的梦随之而生，幻境的塑造水到渠成。</p>
攫取全部注意的迷幻不知何时乍然破碎，皮佑指尖的蝴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翩翩飞转的彩色蝴蝶，在其头顶盘旋。</p>
“呼……”皮佑深呼吸，没好气地瞪一眼蝴蝶，亲昵地骂道，“就你调皮！”</p>
蝴蝶滴溜溜落到皮佑发尖，鄯善翅膀，像是人在眨眼。</p>
“嗯咳，既然百幻蝶的进化顺利，”罗曼向一人一蝶提醒自己的存在，问道，“你要休息下吗？”</p>
皮佑收回蝴蝶，言道不必。</p>
“我来此落脚，本有擅离职守之虞，你又跟我而来，不知学生们怎样了，还是尽早回去吧。”</p>
罗曼吊儿郎当地捂着后脑：“唉放心，他们命大着呢，再说，在矿人族地内能出什么事？”</p>
皮佑摇头，走到门前，和罗曼一同走出，静静凝望门内一段时间，无声地关上了门。</p>
古庙为沙掩埋，上去的道没经打扫，堆满了古旧的尘埃，硬质的鞋底踏到上面也不出什么声响，寂静得落寞。</p>
二人相伴，默默地攀梯，罗曼忽然开口：“对了，你分割精神的创伤还没复原吧，要不要找冥灵的看看，毕竟灵魂的事还是他们更专业，啊，我不是说你们牛人的医术不行啊。”</p>
“我突破后正在渐渐恢复。”皮佑推拒了。</p>
罗曼嬉笑：“这样好得更快嘛，你可是族长大人的御用医生，不能出一点事。”</p>
“放心，春季结束前我都会留在塔兰。”</p>
“我不是这意思，”罗曼插话，“你想，连‘关系户’家伙的那病都好了，说不定先知能帮你把暗伤都很快治好呢？哪怕是五阶，阿热斯那神经病也会找空子钻的。”</p>
皮佑往旁边瞥一眼：“先知的医术没你想得优秀，裘明的例子也很特殊，两股力量匹配两只契合的御兽，仅此而已。至于我的伤，你放心吧，我会养好再去找那个畜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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