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然发生，再去追究的话……裘明心忖布灵可不是某只乖张的球那样记吃不记打，口头调调侃就罢了，一番兴师问罪也实在无果，就揭过这事，最后瞟一瞟屏幕中抱着散落零件痛哭的矮人长老，冷静地向那道语音索问另一队人所在处的讯息。</p>
宣逍来了精神，支起耳朵，踩着碎步蹑手蹑脚贴近他们，小心得像是面对着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p>
然而，语气无起伏的语音先是道歉，而后拒绝回复。</p>
裘明不作他想，问起原因，才得知同为城内贵客，他并无权限通过高塔获悉其余人的坐标，这是矮人城建立以来就持守的规矩。</p>
他略过屏幕，扫视房间内的摆设，平静表象之下隐藏着熙熙攘攘的暗流，暗流的气息特殊，是那种完整的灵魂才会发出的微波，这些波动很隐蔽，照寻常方法是感知不出的。裘明和两小只却都能感应出来，媲美真正灵魂的波动在矮人城内十分稀罕，除却活生生的矮人不曾有任何金属造物呈现这样完整的波纹。这道语音很可能和这股灵魂有关，他决定试探。</p>
“我和他们认识。”裘明神情漠然，言简意赅。</p>
宣逍奇怪地看他一眼，小明吐露的却是专属于人与人之间为说情运用的句式，不似与冰冷固式的机械相谈。</p>
“无法识别此讯息，请用户更改指令。”那道好似无处不在的语音如此答道。</p>
“我和他们是朋友。”裘明换了说法，他本想说得更亲近点的，但是基于一种隐私被冒犯的担忧，故而选择保守的说法。</p>
“无法识别此讯息，请用户更改指令。”</p>
裘明便直接叙述目的：“告诉我另一队人的位置。”</p>
语音又将传统什么的重复了一遍，极其呆板，同事先编辑后投入的机械的反应别无二致。只是即使是城外的一个傀儡也能实时应答，它位于城的中心、高塔之内，这样的死板就有些说不过去了。</p>
宣逍百思不得其解，愣愣地动了动嘴唇，裘明给了他一眼刀子，接着问道：“为什么不能透露彼此的讯息？”</p>
这回语音的内容变了：“为保障入城后贵客们各自的隐私。”</p>
这回复合情合理，但是裘明呵了一声：“矮人城内还讲‘隐私’？我还以为你们没有这个概念，你看看满大街的球。”</p>
这回答似乎超出了语音的预料，它忽然沉默了。</p>
裘明目光深处电流窜过，乘胜追击：“你的回复呢？”</p>
“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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