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多，看着巨龙逐渐稀薄透明的身躯，下巴肌肉狠狠地凸出，露出下方的牙龈，又把头撞在土地上，用鼻子犁地。</p>
罗曼习惯地“啧”了一声，看到温何转过了头，也一手抓着黑猫，一手拉过宣逍，将其拖到一边，又把手插在裤袋中，望向远方。</p>
裘明的腹腔剧烈地上升、下沉，嘴里吸进泥土，呛得咳嗽，嘴里含着潮湿的土壤，却火辣辣得疼。</p>
他再次失神地望向远方，因为精神过于激动而无法准确使用“观察术”，视野有限，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影子。</p>
他什么也做不到。</p>
治不了自己的病，帮不了黑猫恢复记忆，也没办法帮魂花找一个好主人。</p>
他是所有人的拖油瓶，是累赘。</p>
他帮不了自己，更帮不了别人。</p>
他不想它死。</p>
师傅……</p>
终于，他眼睛之中的血红色完全占据了眼眶。他躺在略微湿润的土地上，感官再次扩张得过度敏感，鸡皮疙瘩遍布颤抖的全身，以至于微风的吹拂也会激起他的疼痛。</p>
这股地狱般的疼痛，无处不痛，但也痛得麻木。</p>
依稀间，在爆炸般的信息轰炸下，他似乎在身体方面变得轻松了些，束缚他的枷锁好像不翼而飞。</p>
（要救就去救啊！）</p>
救？</p>
是，他看向对面的模糊影子。</p>
去救他。</p>
救师傅！</p>
这一瞬，他好像又有了力量，身体在麻木中失去了知觉，只是机械般熟悉而诡异地看着自己的视野在意念下上升，又在意念下迅速向前拉伸。</p>
他离对面越来越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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