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明点头，在心里附和：他如果没这病，还轮得到宣逍在那当老大？</p>
还有宣逍这货怎么回事，盯得他心里发毛，救了他还被他骂，现在还被他抬出温老师，还被他瞪。</p>
早知道就应该多踩十脚。</p>
温何见他又开始发呆，眉毛一挑，平静地问道：“裘明同学，请复述一下生灵病理学中，关于灵魂衰竭症的情况。”</p>
“……不必了吧。”这不是扎他这个病患的心吗？</p>
“席卷主星全球的重症，在广陆大陆尤其严重，实力越强者患病后痊愈可能越低，这是一种实力越强，症状越恶劣的疾病。”这是宣逍的声音，不同往常，他今天格外得深沉。</p>
考个试发现自己差点被谋杀，室友还被检测出身患重病，貌似还瞒了自己不知道多久。这对于他来说不啻于三观被洗了一遍。</p>
缓过神来盘算，他觉得自己有资格生气。</p>
温何随之话语一转，表示以裘明出生期的实力，情况却能恶劣成这样，明显是因为他隐瞒自己的病情长达数年之久。虽然不明白他这样做的原因，但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p>
她没有批评裘明，只是温柔地表示：</p>
“希望你好好享受自己的余生。</p>
“鉴于你的特殊情况，晖炅国家学院同意宣逍的申请，特批他一段长假。”</p>
最后的最后，她声音低柔，遗憾而温和：“他希望自己给你送终。”</p>
好犀利……裘明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颤抖。</p>
说完后，温何老师没管裘明有什么反应，轻飘飘地起身，优雅地几步走出医务室，一侧身就走出去，而后轻轻关上了门。</p>
一切都很正常的样子。</p>
除了门被关上后，有金属光泽的暗黄色门把手突然掉了下来，咚的一声，让裘明突然觉得自己被拍过的背隐隐作痛。</p>
他心中余留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p>
医务室里，现在只剩下裘明和宣逍两人，相视却无言，尴尬油然而生。</p>
裘明突然意识到这是温何的阴谋。</p>
宣逍嘴巴紧紧抿着，他手臂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突然，他低下头，一字一顿地说：“你救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p>
他没有问裘明在早有准备的情况下，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老师苏昊的谋划，也没有问裘明是怎么在他也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发觉那套战斗服的问题。</p>
这些问题固然重要，但并非关键。关键是裘明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即使可疑的点有那么多，他仍然愿意相信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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