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洞悉自己所有不顺的遭遇, 也知晓自己如今和赵瞿的天差地别, 旁人的命运在对方那里就如同一个天理昭彰的笑话。</p>
姜厌郁动了动手指, 几百年对方这些内容听起来像是宣战, 可他并没有迎战的打算。</p>
对话框里的文字写写删删, 还没来得及发出去拒绝的理由时，江白紧接着又发了一条：[不会占用姜总多少时间的，我只是觉得, 姜总应该和我单独见面聊一聊的。]</p>
姜厌郁犹豫了片刻，最终同意了对方的请求。</p>
他们定在了一个咖啡馆, 对方穿了一身牛仔外套，因为已经小有名气的原因，江白戴上了口罩，看见姜厌郁的时候弯了弯眼睛，是一头张扬醒目的银白色头发。</p>
和之前几次偶然遇到对方刻意搭话不同, 这是他和江白第一次私下见面。</p>
姜厌郁不清楚对方究竟什么意图，但是他在见到江白的那刻, 脸上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对方过来，心脏已经跳得十分厉害。</p>
其实从他从第一次见到江白的时候就清楚, 自己和江白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p>
对方那么轻飘和自信，年轻又有勇气，他敢于挑战无数阻挡在他面前的高峰，而自己，他的性格在商业这条不适合的道路上跌过太多跟头，命运两个字对他来说是需要提心吊胆的一个动词。</p>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一个荒诞离奇的梦境，赵瞿的万众瞩目自然叫他……可能还是会有一点心酸的开心。</p>
但是比之赵瞿生活的绝对风光，在这个荒诞世界中，姜厌郁更惶恐于自己本身不知什么时候就又会被命运那个庞然大物心血来潮盯上，或许一次看人不淑，或许一次头脑发热，命运的好他负担不起，命运的坏他更承受不住。</p>
江白对他来说就像曲折命途当中的那段突然变化。</p>
对方左右看了看人群，确定姜厌郁找的是一个不容易被人打扰到的地方，这才放心把口罩摘下来。</p>
他没化妆的时候看起来很有少年感，明亮瞪圆的一双眼和弯起纯粹的笑容很像面对镜头的时候。不过和舞台上的炽热可爱有微末不同，江白虽然笑得很模式化，但是姜厌郁可以从对方眼底看到细微的审视，像是褪去了可爱天真的玩偶外衣，露出里面的金属支架的本体。</p>
之前几次照面，姜厌郁不是感觉不到江白对自己轻蔑态度，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转变，甚至像眼下这般，对自己类似殷勤。</p>
对方喷了很过分的香水，是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的果香，姜厌郁对气味有些敏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江白见状，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担心有可能偶遇粉丝，希望给他们留下最好的印象。”</p>
姜厌郁点了点头，心中的弦已经绷紧，他不想和对方多聊什么，于是直接问道：“有什么非见我不可的事情呢？”</p>
对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他看向姜厌郁，直问道：“姜总，您跟赵瞿在一起过是吗？”</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