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当中的女人仍然端正地坐在桌边，桌上花瓶上的花毛茛静静地开放着，粉黄浓绿的香气从照片当中飘到了他和赵瞿对峙的那个酒店里。</p>
大堂中的花毛茛依旧如那时艳，赵瞿和妈妈如出一辙的杏眼，盛着明显的关切和在意。</p>
他站在遥远的后面，在水晶灯下看着自己蹙眉。</p>
赵瞿的嗓音低沉轻柔，像是很爱自己，轻声询问着：“姜厌郁，你是不是有些累了？”</p>
姜厌郁转过身来看向赵瞿，他还没有来得及说些什么，画面一跳，赵瞿凑近，苦笑着说自己再也演不好戏了。</p>
酸涩的委屈霎时间变成了积压多年的怒火，可他还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么一个风光正盛的人怎么会演不好戏了呢？</p>
明明他站在万众瞩目的顶端，衣角发丝都矜贵冰冷。</p>
姜厌郁和赵瞿离得很近，他未曾犹豫就上前抓住了对方的袖子，用话语打碎了对方眼里的自嘲和失意。</p>
姜厌郁痛骂道：“你别不演戏啊，你那么会炒作，同事喜欢你，下属喜欢你。你为了进娱乐圈不接手姜氏，现在说不会演戏了，你什么意思啊？！”</p>
赵瞿被姜厌郁摇得左右乱晃，丝毫没有生气，清水一样的杏眼专注地看着姜厌郁，又重复询问最开始那个问题：“姜厌郁，你是不是有一点累了？”</p>
他和赵瞿的面容离得那么近，近到稍微抬手自己就可以拥抱住他。</p>
姜厌郁的嗅觉又开始混乱起来，赵瞿的眉眼是蝴蝶洋牡丹的味道，可他身上散发着茉莉的香气，这不是鸳鸯茉莉，爱屋及乌是一个没有逻辑的成语。</p>
鸳鸯茉莉的花语是什么来着？</p>
姜厌郁没舍得伤害那张脸，只能抡起拳头去打赵瞿的肩膀，边打边骂：“你为什么不进姜氏啊，我掏心掏肺地和你谈恋爱，我这辈子都毁了你知不知道啊！”</p>
赵瞿叹气一声，伸出手来，他像是很爱自己，连拥抱都很轻。</p>
手机就在床头柜上，姜厌郁没有任何精力愿意去拿，只好任凭大脑发梦。</p>
这像是半虚假半真实的慰藉，所有压抑的委屈难过全然释放出来，内心的愉快令姜厌郁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眼睛仍然紧闭着，却渗出一点泪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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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安静的书房内一盏灯仍然亮着。</p>
赵瞿没有丝毫睡意，他坐在书桌旁边，脑海当中经纪人郑其展不理解的眼神和姜厌郁镇定的面容在脑海当中反复跳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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