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昭阳殿,李若琪先发问:“你和李希宁认识?”。 叶温言眉头微皱:“她叫李希宁,她是那位公主?”。 李若琪不屑的说:“她也就是不久前才恢复公主身份的,十九年前她的母亲是我母后身边的一个宫女,有一天父皇宠幸了她,她怀孕了,后来我母后将她囚禁到了北苑,不久后便生下了她,之后母女二人就再没踏出过北苑,宫里的人都很忌惮我母后,因此也没人敢在我父皇面前提起此事,所以我父皇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叶温言听她这么说心有疑惑:“既然如此,她又是怎么恢复身份的”。 李若琪冷哼一声说道:“这就不得不提起陆澄了”。 叶温言好奇:“这件事情和他有关…”。 李若琪缓缓道来:“他被我父皇任命为校尉,有时候会在宫中巡逻,不知道他怎么就走到北苑了,而且还认识了李希宁,之后他就在我父皇面前告知了她的身份,就是这样,她才恢复公主身份”。 叶温言喃喃自语:“原来是陆澄帮了她”。 李若琪眉头一挑:“是啊,陆澄不惜得罪我母后,在父皇面前告知她的身份,若非陆澄多管闲事,她现在还被囚禁在北苑,后来父皇让她住在常宁殿,没过多久陆澄就被调过去了,想必也是她请求父皇这么做的吧”。 李若琪又问道:“你和她又是怎么认识的”。 叶温言抿了一下嘴唇:“当时我还在潇湘楼的时候,我见陆澄和她在一起逛街,有一天我去了陆澄家中,陆澄把她带回家,就那次我见过她一面”。 李若琪怔了一下:“她去过陆澄的家中,看来两人来往的很近啊”。 叶温言陷入了沉思。 李若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喜欢陆澄?”。 叶温言回过神来,看着李若琪说道:“我是喜欢他…”。 李若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装作随意的样子问了一句:“你喜欢他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他长相不错吗…”。 叶温言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是因为长相,你也知道,我十岁那年就失踪了,后来遇到了他,那个时候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从十岁到十五岁期间,一直是他在照顾我,他对我还不错,十五岁那年,他的房间意外起火,我跑进他的房间拿他的玉佩,后来火势渐渐变大,我被困在房中出不去,是他不顾生命危险把我救了出去”。 李若琪咧了一下嘴:“那也是你给他拿玉佩在先,是因为你要给他拿东西才跑进火中的”。 叶温言垂下眼帘:“话虽如此,但是当时火很大,进去的话即便不被烧死也会被掉落的房梁砸到,他可以选择不管我,但还是冒着危险把我救了出来”。 李若琪听后有些无奈:“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不给他拿东西,根本就不用跑进火里”。 说完李若琪看向叶温言:“你不会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吧”。 叶温言也毫不避讳:“嗯,可是我父母不喜欢他,一直觉得他对我另有所图,不怀好意,觉得是他觊觎我的身份,哄骗我喜欢他”。 李若琪凝声说道:“舅母说的也不无道理啊,他知道你的身份却瞒着你不说,很让人怀疑他对你是有所图谋啊”。 叶温言解释道:“关于我身份的事他已经跟我父母解释过了,他说跟你去过丞相府,在我母亲的房中见过我的画像,也见过我母亲手上戴的手镯跟我戴的一模一样,这才怀疑起我的身份”。 叶温言突然想到了什么:“陆澄跟你去过丞相府,你和他也很熟吗”。 李若琪不屑的一笑:“我怎么可能跟他熟呢, 他一直在李希宁那,我也只是偶尔叫他出去过几次而已”。 叶温言叹了一口气:“我母亲不准我见他,否则就将他逐出京都,宋康看则是保护我,实则也是监视我,我知道陆澄在宫里,今日进宫也是想看看在宫里能不能遇见他”。 李若琪问道:“那你觉得他哄骗过你吗”。 叶温言摇摇头:“他有时候看起来很关心我,有时候感觉又对我冷冰冰的,别说哄骗了,连句好听的话都没跟我说过,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李若琪抿了一下嘴唇:“怎么说呢,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就是有点不畏强权,对官位前途看的也没那么重”。 叶温言一听陆澄的事就来了兴趣:“表姐仔细说来听听”。 李若琪:“有一次他跟我出宫,在宫外遇到了一些意外,彻夜未归,第二天回宫的时候我母后以他对我保护不力的罪名将他关入大牢,我去狱中见过他,跟他说他要是愿意的话就把他调到我的身边,在我这里比在李希宁那里有前途多了”。 叶温言询问:“那后来呢…”。 李若琪咧嘴一说:“他拒绝了,他说前途这个东西他看的不重,宁可待在常宁殿,也不愿意到我这来,他这个人看起来一本正经,有时候感觉也很轻佻”。 叶温言好奇:“轻佻,怎么说…”。 李若琪想起了陆澄那晚在树林里吓唬自己的样子:“说不上来,感觉吧…”。 李希宁回到常宁殿,她问寒香:“你知道丞相的女儿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吗?”。 寒香:“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丞相的女儿失踪的时候年纪很小,大概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吧”。 李希宁喃喃自语:“十来岁?”,她想起了陆澄跟她说过,叶温言十岁以后跟他一起生活过五年,难道就像陆澄说的那样,知道她是叶景淮的女儿只是机缘巧合吗,还是很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而且陆澄现在也是有意的想疏远她,这是为什么呢。 她正想的入神,陆澄就来了。 李希宁平淡的说:“我刚才在花园的时候碰见丞相的女儿了,她就是你之前说的你的妹妹?”。 陆澄坦言:“没错,她就是叶景淮的女儿,你也知道,前几天我是因为一个舞姬才和丞相的公子起了争执,其实那个舞姬就是她”。 李希宁又是一惊:“她竟然在青楼当舞姬”。 陆澄怔了一下:“没错,和我分开后的这三年里,一直在潇湘楼里做舞姬,还好那里得老板对她还不错,没让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李希宁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陆澄不露声色的说:“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当时只是怀疑,还不敢确定”。 李希宁用随意的语气问他:“她也跟你生活过几年,想必感情也很好吧,为什么我听寒香说你想远离她呢,即便是做不成好朋友,也应该到不了要疏远的地步吧”。 陆澄眸光一沉:“我和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疏远也是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