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p>
“总算忙完了！”</p>
擦完最后一张桌子，宋言抬手，直接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p>
自从换上工作服，他就连轴转，直到将近晚上10点，顾客才走光。</p>
他和周琳一起收拾桌椅、打扫卫生，为明天的营业做准备。</p>
店长和厨师早就走了，店长对宋言和周琳这两员“大将”很放心，他将备用钥匙交给周琳，由他们负责关门。</p>
这种加班到深夜的情况并不多，遇上这种情况，周琳和宋言会得到丰厚的奖金。</p>
宋言畅快地伸了伸懒腰，累是累了点，但有奖金，心里美滋滋。</p>
“琳姐？——”</p>
宋言左顾右盼，却没发现刚才还一起擦桌子的周琳。</p>
“琳姐？？？”</p>
“是去打扫后厨了吗？”</p>
“我也去帮忙。”</p>
突然。</p>
灯全灭了。</p>
一片漆黑，只有几缕昏暗的路灯光，从窗口透进来。</p>
“线路又跳闸了？”之前宋言遇到过一次这种情况，不过，那次是在下午跳闸的。</p>
宋言的手机放在换衣间，现在，他只能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移动。</p>
“琳姐！——”</p>
他喊了一句，却没听到任何回应，内心咯噔一声。</p>
“不会是琳姐出事了吧？！”</p>
周琳的个性有些大大咧咧，在工作的时候，偶尔就会出现磕到哪，碰到哪之类的，伤到自己的情况。</p>
宋言焦急地移动，终于抵达换衣间，推开门。</p>
砰！——</p>
一声爆炸轰鸣，吓得宋言一激灵。</p>
咔哒，开关被按下，灯亮了。</p>
“学弟！”</p>
“生日快乐！！！”</p>
周琳满脸笑容地手持彩炮，她的身后，桌子上摆着一个蛋糕。</p>
宋言面色惨白，手捂胸口，被吓得着实不轻：</p>
“琳姐！”</p>
“要是我有心脏病，这里就成第一凶杀现场了！”</p>
他用大声抱怨来掩饰自己的感动，好吧，也掩饰了自己害怕的事实。</p>
被女生看到自己被感动哭或者被吓哭什么的，实在太逊啦——</p>
“嘻嘻嘻——，”“罪魁祸首”周琳，露出小恶魔般的笑容，“学弟，这就是奖励，怎么样，是不是感动得要哭了？”</p>
“想哭的话，姐姐的肩膀可以借给你哟。”</p>
“才没有啊！——”宋言深呼吸平复自己的情绪，自己上一回正式过生日，已经是三年前了。</p>
那时候，他还有威严的父亲，温柔的母亲。生日的时候，五音不全的父亲，也会低声地唱起生日歌，混在母亲美妙的歌声中，滥竽充数。</p>
往日万般美好，被三年前一场车祸，悉数卷走……</p>
宋言终究没能止住眼泪。</p>
周琳默默地站在宋言身后，没有打扰宋言与记忆中的父母见面。</p>
直到宋言再度开口：</p>
“琳姐，谢谢。”</p>
宋言只跟两个外人讲过那桩心痛的往事，一个是好友周高俊，另一个就是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学姐周琳。</p>
抱——</p>
又是猝不及防的拥抱，宋言被周琳从身后抱住。</p>
“琳姐！你太喜欢拥抱了！”</p>
“因为学弟你像可爱的大玩偶啦！总让人忍不住——”</p>
“我才不是玩偶！这个坏习惯赶紧给我改掉啊！”</p>
“小气鬼——”周琳松开手，两人面对面坐下。</p>
宋言再度道谢，很意外，很感动，自从父母离世后，他就再也没关注过自己的生日，要不是周琳，他全然不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p>
“好啦好啦，如果真要谢我的话，那就一起喝一杯吧！”</p>
“锵锵锵锵！——”</p>
周琳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