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服务女人的买卖。柳大人要真想管,应当管管天天守在门口,企图飞进去的苍蝇。 而不是我这个完好的蛋!” 柳衡看了看周围伺机而动的男人们,他们都等着柳衡冲进去,他们就跟在后面一饱眼福。 在他们的想象里,里面应当是一群女人聚集在一起,随意脱衣,互相嬉闹着,打闹着。 女娘不戴帷帽,夫人卸下伪装。 在他们心里,那里就是天堂。 夏倚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们那些恶心的目光早就把他们的内心暴露无遗。 “莫非,柳大人也想进去一饱眼福?” 柳衡愣了下,连忙摆手。 “不必,本官没那个心思,开店迎客,做什么生意,让什么人进去,本来就是你们的自由,我也管不了什么。” “那柳大人,可否帮忙,让那些家丁们散去呢?” “举手之劳。” 柳衡只是一个眼神,柳孙立马安排下去,没一会,街道上就空空如也,再也看不见那些个恶心的男人。 夏倚松了口气,见大理寺的人都走了,唯独柳衡没有动的意思,还是忍不住开口。 “柳大人这是?” “啊,莫要误会,在下等家母。” 夏倚细细想了下,好像最近柳夫人是来过这里,还花了银子预约了十多个时辰。 “行,那柳大人不如移步去旁边的茶馆,那里是专门等夫人的地方,闲来无事还可以喝喝茶。不然万一柳大人被人误会,那就是小女子的不是了。” 柳衡一愣,惊讶于夏倚的大手笔,也赞叹夏倚的细心。 “好,多谢。” 柳衡朝着夏倚深深鞠了一躬,刚走几下又停住了脚步。 “怎么?柳大人还有事?” “在下,有一事,一直放不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倚看了柳衡一眼,思考了半晌才同意。 二人一起走到一旁,确保其他人听不到的距离。 “柳大人可以说了。” “听闻,那日,夏女娘去看过了,说是一无所获。这一年来我也时时刻刻紧张着,查遍了周围的尸首,都没有她。 敢问女娘,她,当真是不见了?还是活着的?又或者你悄悄掩埋了?” 柳衡说的是梦罗。 夏倚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一年前,那个寒冷又痛心的一天。 夏倚强忍心中的酸楚,勉强开口。 “我也不知,我倒是希望她自己跑了,现在正在某个地方快活呢。” 听到这话,柳衡眼里的光也彻底消散了。 一年了,除非梦罗就躲在京城里,不然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圣上带走了梦罗的尸体,藏了起来。 那也就意味着,柳衡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了。 “好吧,多谢女娘如实相告。” 夏倚也朝着柳衡行了个礼。 “多谢大人,还惦记着她。” 柳衡心中一堵,闷闷的只觉得悲凉。 “无妨,在京城里,记着她的恐怕没几个了。” 柳衡来到茶馆,点了好几壶酒。 他早就不像一年前一样,拿到酒就胡乱灌下去,而是慢慢的喝,一杯一杯的喝。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保证能正常处理事情的情况下,借酒消愁。 茶馆小二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柳衡没吃下酒菜,喝了整整三壶酒,还丝毫没有影响。 就连走路都没有一丝虚浮。 柳夫人倒是一见柳衡就皱起了眉头。 “青天白日的,也就你喝那么多酒!” “孩儿知错,孩儿只是嘴馋想喝喝而已。” “哎,当真要给你选个媳妇了。” “母亲。” “你莫要插话,我知晓你心中有结,不肯接纳旁人,只是你也需要有个人照顾你啊!” “不是的,母亲,孩儿只不过想娶一个心仪之人,而那些人都不足以让孩儿心动罢了。” “哎,怎么样都好,反正啊明日的议亲,你莫要去了。” “嗯?母亲?” “那李家的孩子,母亲今日看到了,大吵大闹,没有一点淑女的样子,小家子气,拎不清。不是个良缘,我还是再帮你看看吧。” “麻烦母亲了。” 第二天,夏倚在屋子里算着这个月的开支,并且让人通知来访的人,告诉她们过几天会歇业一天。 谁料,李秀香突然带着人马跑了过来。 李秀香是个有点小聪明的人,她让一批人从前面闹事,她自己则带着另一队人马从后门溜了进去。 后面一般为了隐秘性,看门的都是些女娘,这才让李秀香有了可乘之机。 李秀香带着家丁们,妄想在后院里闹。 还让男丁们去打开一间间房门。 那些家丁早就急不可耐了,压根不用李秀香说,自己就上手去开。 可那些女娘们也不是吃素的,她们毕竟是夜莺带来的人,身上都是有功夫的。 三两下就打倒了那些家丁,留下李秀香一个人在中间气的直跳脚。 “你们,你们,你们客栈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这时,夏倚才慢悠悠地现身。 “待客?也得你们是客,我才好待你们啊。你一上来就给我来一出调虎离山,企图让一些肮脏的下人们玷污我客人的名声,我又怎能让你如愿?” 李秀香看着家丁们一个个不省人事,被女娘们丢出门外,瞬间火气更大了。 “还不是因为你,说什么让我学东西,今天的相亲一定成。结果呢!不过是你的缓兵之计罢了,今日柳夫人不知道听了什么,上来就说我不够端庄。 我只有昨天惹了你,难道不是你说出去的吗?” 夏倚嗤笑一声,原来这小妮子是怕自己底气不够,才带这么多家丁过来,给她壮胆的啊! 想搞垮她?也不看看那些日子其他人的手段有多高明,李秀香的简直算得上是小儿科了。 “难道是我昨日让你在大堂上吵闹的?还是我亲口让你摘下面罩的? 我开门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保密,每个人进来都要戴面罩,这是规矩,也是为了给你们保密。 你自己摘下面罩,不顾礼义廉耻,让旁人看了你的笑话,你现在反过来怪我的不是。 李家女娘,这个道理好像不是这么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