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明天事情搞砸了,梦罗也不至于连这块玉佩都找不到。 之后,梦罗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宫里就派人来接。 梦罗简单的梳洗一番,就踏上了路程。 京中有许多贵女都精心装扮,准备这次的侧妃殿选。 哪怕喻纤雪才刚刚嫁给大皇子没多久,但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反而是用来证明太子和太子妃感情不和的。 因此这次上到一品官员的未嫁女,下到京城中芝麻绿豆官家中未及笄的女孩,都参与到了这次的殿选中。 他们唯一会提防的,就只有梦家长女,梦罗。 梦罗才刚到皇宫,就感受到了那些女娘们的恶意。 她们三两成群,聚在一起,说着梦罗的坏话。 什么难听的都有,什么为了嫁给大皇子,抛弃自己的未婚夫。 什么看不上梦家,想飞上枝头,却被大皇子厌弃。 甚至有人绘声绘色地,诉说着梦罗是如何脱了衣服趴在床上,勾引大皇子,大皇子又如何厌恶、辱骂,最后把梦罗丢到青楼的事。 那说的,就连桥下说书的都比不过。 要不是梦罗是当事人,她还就真信了。 梦罗无视掉那些疯言疯语,径直跟着太监们往里走。 “呦,这不是全冠才女吗?你的未婚夫呢?啊!我忘了,他如今只怕被人追杀呢吧!” 巧文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站在梦罗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啧啧啧,你瞧瞧你,脸都憔悴了,不会是急着想如何和未婚夫撇清关系吧?” “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的女娘们都跟看乐子一样,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 “滚开。” “哎呀呀,我,我好怕啊!你不会报复我吧?你不会想着如何勾引太子,然后当上侧妃吧?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啪!” 突然来的一巴掌,打懵了巧文慧。 周围安静了一瞬。 下一秒,梦罗的耳边就响起了巧文慧尖锐的鸡鸣声。 “啊!你敢打我!你活腻了吗?你敢打我!” “为何不敢?” “你要死吗?你等着,我要去” “啪!” 又是一巴掌,打的巧文慧脸都肿了起来。 “这,你这人怎么打人啊!” 周围的人像是立马有了责任感一样,上前指责梦罗。 “为何不能打?” “你,你这人还真强词夺理,还全冠才女呢,我看啊,是乡野村妇!” 说完,梦罗也毫不留情给了那人一巴掌,力道之大,梦罗的手掌都在发麻。 “我为何打不得?她有错,我怎么打不得?” “她何错之有?” 旁边的人吓坏了,但还是有人出声,为挨打的两个人说话。 “公公替我引路,是急着带我去见贵人,她拦我的路就等于打贵人的脸,耽误了贵人的事她耽搁得起吗?这宫中处处都是贵人,就算是个公公地位都比她高得多。 她拦我,我打不得吗?” 众人皆是一愣,梦罗的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并不是没有错。 “那她呢?不过是替巧文慧说了几句话而已,凭什么打她?” “前几年圣上就说了,不允许宫中任何人传播流言,以讹传讹,违者杖打二十。 我第二次打巧文慧,是因为她污蔑我和太子,这样的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去了,那还怎么得了? 至于她,谁让她捏造谎言,说我是乡野村妇呢?” 梦罗狡黠一笑,转身离去。 留下那群女娘,气的原地直跺脚,却也不敢再多说梦罗一句坏话。 如朱盛所说,梦罗的胆子确实大了。 只不过,梦罗也没注意,其他女娘和她走的不是一条道,那么多女娘就只有梦罗被单独带走了。 果不其然,梦罗去到的,并不是选侧妃的现场,而是圣上如今休养的地方。 圣上刚醒没几天,屋子还到处充斥着药味,圣上瘫坐在床上,一个薄薄的帘子,阻挡着两人之间的视线。 朱全就站在一边,视线一直跟随着圣上。 “民女梦罗参见圣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床榻上的圣上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反而让朱全伺候他喝药。 梦罗也不急,乖乖地跪着,直到腿脚发麻,如同万千个蚂蚁在腿上爬来爬去。 梦罗还是没动,甚至表情都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圣上看了朱全一眼,得到了朱全肯定的回答后,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可知,我为何非要让你嫁给轩儿吗?” “梦罗斗胆猜一猜。只怕是因为圣上的经历吧?” “哦?” 圣上坐直了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帘子外那模糊的身影。 梦罗也不客气,直接站起来,发麻的腿差点让她再次跪下。 “早年间,圣上为了稳固朝纲,娶了前丞相之女,前丞相底下门生众多牵连甚广,其势力深入文武百官,皆无可幸免。 导致圣上明里暗里被他牵制住了脚步,不得施展心中宏图。 经过十几年的光阴,前丞相的实力已经被铲除的差不多了,但如今的丞相却有点故技重施之意。 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这丞相之女一定是要嫁给太子的,不仅如此还要找到一个能够牵制住丞相,手头上又没那么多势力的人。 而民女的外祖,智樽就是最好的人选。他身为太傅,手上也是门生众多,却从不来往,也是百姓口中的学士,学子口中的圣人,百官口中的夫子。 也只有他,能够在对外的名声上和丞相有的一拼,地位也同丞相一般无二,更甚者,有太傅这个头衔在,外祖父会更加在意名声,自然不会私下里培养自己的人手。” 梦罗一股脑的把圣上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 一旁的朱全吓得大气不敢出。 就连他,都不敢这么直白的说出圣上心中的话,更何况,梦罗直接把圣上说的,好像害怕那个丞相一样,这偏偏是圣上最不能忍的。 果然,下一秒,圣上的语气都带着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