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捕头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梦罗。 “就算杨捕头不肯我前去,我也会跟着去的。” 杨捕头一直盯着梦罗,最后还是松了口,带着梦罗一同前去。 杨捕头带着梦罗和蓝姬一同走到衙门外,里面早早就有人通知县尉。 “怎得有两个女娘?” 一旁报信的捕快立马说道。 “这位是京城来的女娘,在大理寺当差。前些日子土匪兵变一案她就有参与。” 县尉皱了皱眉头。 “我们不管都城外的事,不管她是谁,让她滚,不要妨碍我们办案。” “可,她说她是证人,在未时救过那位女娘。” 县尉听闻,表情这才舒缓了些。 “怎得又来个证人?让她进来吧。” 梦罗随着他们一起进去,到了断案的公堂。 县尉坐在最上面,旁边站着两排捕快,手上拿着长棍盯着梦罗她们。 捕头把蓝姬带到后,立马站到县尉旁边。 县尉则让捕快把其他人带上来。 很快,丫头、围着丫头的无名氏们,还有一位穿着朴素的大妈都被带了上来。 丫头神情呆滞,身上披着捕快的外衫,外衫下是破烂不烂的裙摆。丫头一看到梦罗立马变得激动起来,上前就想抓住梦罗。 “梦罗姐,妹妹,妹妹你来了,我” 丫头刚想哭,可看到了蓝姬,立马变了神情,十分害怕的躲在梦罗身后。 县尉轻咳一声,立马有捕快上前把丫头拉开,搀扶着她让她坐在凳子上。 随着县尉一拍案板,两旁的捕快立马用木棍敲击地板,嘴里不停喊着。 “威!武!” “蓝姬,你可知错?” 蓝姬站在公堂中间,毫不畏惧。 “我何错之有?” “堂下之人,你可认识?” 县尉指着丫头,问蓝姬。 “认识。” “你可知她是何人?” “她叫丫头,就是都城内的人。” 梦罗听着他们俩一问一答,心里不自觉地焦急起来。 他们要一直这么问下去,明天都不一定能审完。 县尉又问了好一会,一旁负责记录的师爷都写满了一张纸,终于,县尉切入主题了。 “今日,丫头晕倒在衙门口,我们救起她时,她浑身是伤,我们查过她的伤,大部分是鞭伤,刀伤,还有拳头击打的伤。 听丫头的口述,还有其他的伤痕。 丫头,我说的那些,你可认?” 丫头乖巧地跪在地上。 “民女认。” “本官要你重复一遍,你今日遭受的事,可好?” “嗯,好。” 丫头浑身一颤,似乎是回忆起很恐怖的事,可还是镇定下来,慢慢讲述起来。 “今日,我照往常出家门,想着去见一见梦武哥哥。可谁知,在半路,那群人突然围住了我,说我得罪了什么人,要把我教训一通送到妓院去。” 说到这,丫头眼泪流了下来,周围的人看蓝姬的眼神都带着厌恶的情绪。 “好在,梦罗妹妹救了我,没让我被他们抓了去,我的刀伤就是在那个时候伤的。” 丫头看向梦罗,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可是,我从医馆出来后,那群人居然又找到了我,把我抓去,折磨我好几个时辰,就是想让我屈服。 我,我只能假意屈服,趁他们把我送去妓院的途中逃了出来,这才,这才留有一条命。” 丫头又哭了起来,身旁的人都不禁动容。 县尉又问起一旁跪在地上许久的领头。 “她所说的,是否属实?” 领头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不停地点着头。 “是,她说的句句属实。” “那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的?” 领头的瞥了眼一旁站着的蓝姬,轻声说道。 “她,是她,她说她姓蓝,说要让丫头消失在都城里,还给了我们一人一根金条。” 县尉一听,立马拍案板,逼问蓝姬。 “蓝姬,你可知罪?” 蓝姬一脸疑惑,却又不肯服输。 “不是我做的,我何罪之有?”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不是你做的? 那就判蓝姬雇佣、企图杀人” 县尉甚至没查清楚,就胡乱给蓝姬定罪,连梦罗都忍不住开口。 “县尉大人,此事不能光听他们的一面之词吧?” “梦家女娘,我知晓你是大理寺的人,可如今是在我的公堂,是松阳都城,并不是你的大理寺。恐怕梦家女娘没资格来管本官是如何断案的吧?” 县尉明目张胆的偏袒,让梦罗她们气愤不已。 “可是,县尉大人,倘若你如此带着偏见断案,日后简单的案件变成了悬案、疑案,还是要由我们大理寺接手。 到那时,你要如何回答大理寺的盘问? 难道你说,只是觉得女娘被折磨的很惨,于是,连犯人都没问过就直接定罪吗?” “你!” 县尉还是办事,我又如何会说那些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县尉气得直接朝梦罗怒吼。 “看来县尉此时不适合审案子,不如县尉去冷静冷静,吃些晚饭填填肚子,再来审案,如何?” 梦罗也不甘示弱,厌恶又愤怒地瞪着县尉。 蓝姬也想开口,可还没开口,就被县尉发现了,县尉立马怒吼道。 “犯人没资格和我说话!” 一旁的师爷眼见情况不对,立马上前拉住县尉。 “看来,县尉大人是真的饿了,县尉大人饿的时候就喜欢说浑话。” 师爷一边说着,一边把县尉拉走。 县尉此时也需要一个台阶下,顺着师爷的拉扯就起身准备走。 “倘若你是我的女儿,我必然要掐死你不可。” 县尉临走前,还要对梦罗说狠话,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回自己的面子一般。 “倘若我出身在你家,我必然会大义灭亲不可。” 梦罗毫不示弱回怼回去。 在梦罗看来,这种有些小权就觉得自己无法无天的人,最是幼稚,毫无责任感。真不知此人是如何当上县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