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一代帝王,如今竟是落得个国将破、身将亡的下场,而且都是拜一个他曾很是瞧不起的异人所赐,他又如何能够不感到屈辱和愤恨?
“那便如此定了。
只是,吾等如今又该何去何从?
即便周亚夫选择了束手就擒,可匈奴的三百万铁骑正在赶来的途中,而前方又有燕军虎视眈眈,吾等此地大军又该如何自处?
此外,倘若那周亚夫不肯屈服,执意踏上黑路,那整个王朝将再无希望!
到那时,吾等又该如何?”
刘彻的嗓音沙哑,苦涩的味道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可面对这个疑问,却是任何人再也难以给出答案,即便只是安慰人心的答案或者建议……
此时,殿外忽然大步行来一个禁卫队长,那队长透过大开着的殿门朝里瞥了一眼,似是被里面肃然的气氛吓住不敢进入;
踌躇两息后,那队长忽的转头朝着门外侍立的一个内侍附耳低语了几声。
那内侍听完之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脸上更是泛起一丝难色来。
犹豫一会儿后,那内侍还是咬咬牙轻声跨入了殿内。
“陛下,行营外有自称是新朝使者的人求见,您看?”
刘彻正自心情阴郁低沉的不行,此时听到那个曾经根本未曾被自己放在眼里的小王朝派人前来,当即便很是不耐烦的挥挥手喝道:
“赶走!朕何来的心力同他们浪费时间!”
“这,是!”
那内侍有些无奈,躬身领命准备退出去时,窦婴却是忽的眸子一转抬手喝道:
“慢着,陛下,眼前王朝情势危急,或许见一见这新朝的来人也并非就是一件坏事。
毕竟,这新朝近段时期可是闹腾的风风火火,其已然侵吞了赤眉军和绿林军,势力之强已然不可小觑。
同他们一会,说不定会有预料之外的收获呢?”
刘彻眉头微皱,窦婴所言倒也不无道理,眼下他元汉王朝处处险境,说不得倒也可以想办法借用一下这新朝的力量……
一念及此,刘彻遂转向那内侍开口道:
“那便请新朝之使前往澜山殿侧殿静候,等待召见!”
“是!”
……
澜山殿。
“鄙人新朝使者汪明瀚,见过武帝!”
殿内三十余文官武将分列两侧,三道人影踏入殿内来,而后为首之人朝着刘彻抱拳行礼,旁侧两人虽不曾出身,但亦是躬身抱拳。
“大胆!见吾天子竟敢不跪?!来人!拖下去斩了!”
程不识微微侧头看去,可当看出三人的身份以及行礼的方式后,却是瞬间大怒,一对大眼怒瞪着,大有要将三人给“瞪死”的架势……
殿外瞬间冲进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禁卫士卒,那旁侧两人顿时吓了一跳,不过中间为首那人却只是面色微变,倒不曾骇然失色。
“武帝陛下!吾等此次代表新朝而来,可全都是为了陛下当前之险境而着想啊!”
刘彻双眼微眯,却是不曾有丝毫回应,亦不曾喝退冲进来的禁卫。
这三人当中竟有两人是异人,这无疑让得刘彻很是愤怒。
他今日这一切可全都是拜风无极这个异人所赐!
而今,竟然又有异人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如何能够不怒?
经过风无极的影响,此时刘彻以及殿内的文官武将皆是对异人恨到了骨子里,又哪里还能够摆出好脸色来?
至于那开口异人言语之中的意思,刘彻自也是听得出来。
其一是在强调自己的身份,二则是在说明对自己有利的来意,其实变相的就是在威胁自己!
可他刘彻是什么人?难不成他们都以为自己被风无极戏耍了一通之后,便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意欺辱的了吗?
再则,谈判重在气势,更重在开头之较量,倘若自己此时选择让禁卫退下,那便是屈服,算是自己输了气势,输了开头,那对后边的谈判将会很不利。
是以,刘彻宁愿将新朝给得罪,也绝不会放低姿态!
眼见着刘彻始终冷着脸无动于衷,而自己三人又被控制起来朝殿外拖去,那为首之人终于急了。
“武帝陛下!在下知错!恳请武帝陛下给吾等一个机会!”
禁卫抓缚的力度很大,似是铁钳一般,一时间难以挣脱的开来,那自称汪明瀚的玩家无奈之下只得强忍着双臂被撕扯的剧痛跪倒了下去;
而其余两人见得此景,亦是赶忙冷汗连连的忍痛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