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知主公驾到,还欲对主公刀戈相向,罪该万死!请主公治罪!”
看着单膝跪地满脸惶恐的百夫长,一众衙役和城守军士卒先是一阵呆愣,继而全都扔掉武器惊恐的跪倒了下去,有几个人更是浑身抖得厉害。
难民们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惊愕万分。
“主公?是、是州牧大人!州牧大人到了!快,快跪下给州牧大人磕头!”
一个中年汉子嘴里叨咕了两句,却是蓦然满脸激动的拉着旁边的一个十余岁的小姑娘跪了下去,同时嘴里还不断大声的喊着。
难民们不由得神情大变,皆是跟着跪了下去。
后边更远一些的难民并没有听清发生了什么,但看着前边的人都跪了下去,却是都跟着做了同样的事,虽然他们心中一片迷茫……
“都起来吧!”
冯易轻喝一声,这声音虽然不怎么响亮,可却远远的传散了开去,后边的大部分难民都得以听到。
三类人群皆是一阵犹疑,不过在一些胆大之人的带头下,却还是前赴后继的站了起来。
“乡亲们,对于今日凌晨发生的灾难,本州牧很是痛心。
我知道你们皆是被地震毁去了房屋、田地,而且其中还有很多人失去了亲人;
天灾无情,亲人的逝去已然无可挽回,但我们既然没有逝去,那便还要好好的活着,要将你们亲人的那一份共同带上活下去。
地震发生之后,本州牧已然责令各地官府实行赈济,赈济的标准乃是一日三次,浓粥、馒头、热汤凉羹搭配;
但让本州牧没想到的是,有人竟然敢借着这种机会中饱私囊!而且还对你们侮辱鞭打。
这是本州牧的疏忽,本州牧向你们保证,这种蛀虫本州牧一定会清理掉,也一定会保证你们的温饱,直到你们能够再次独立生活!
而且也不止是这番汗城,其余地方都会贯彻落实,我幽州绝不允许有人鱼肉百姓,决不允许饿殍满盈!”
“州牧大人天恩呐!”
“感谢州牧大人!”
“州牧大人万岁!”
……
一片兴奋杂乱的呼叫声中,几个人群却是从不同方向赶到了赈济点。
“卑职番汗知县卢超恩拜见主公!不知主公大驾至此,未能远迎,还望主公恕罪!”
“卑职番汗县丞相启拜见主公!”
“卑职番汗县尉陈六拜见主公!”
“属下番汗钦监司千夫长雷烈拜见主公!”
四人之中,雷烈跟相启还没有什么,但卢超恩和陈六却是脸色苍白的紧。
“尔等做的很好嘛,我的赈济命令乃是浓粥、馒头、热汤凉羹搭配;
但你们这儿不仅没有馒头和热汤凉羹,而且这粥稀的如同清水,这是给人喝的吗?
另外,衙役是干什么用的?是用来欺凌弱小、鱼肉百姓的吗?
还有啊,我设立钦监司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你们横行无忌?是为了让你们串通起来蒙骗本公、欺压百姓吗?!”
冯易盯着四人,眼中的森寒越说越浓,直欲将四人从里到外看个透心凉。
四人顿时吓得齐齐跪倒在地,额头上皆是冒出了冷汗。
“主公,主公您有所不知啊,番汗城存粮很少,目前只能用稀粥来解决;
至于馒头和汤羹,由于一时间太过仓促,而且要布置二十多处赈济点,所以还未来得及……”
卢超恩踌躇一会儿,却是鼓着胆子朝冯易解释道。
冯易轻哦一声,却是不屑道:
“存粮很少?来不及?呵呵,你当本公对番汗城一无所知吗?”
“启禀主公,番汗城存粮并不少,从粮库调配出来的粮食都是按照您制定的标准提出来的,但到了赈济点却没了大半;
属下派人查探过,那些没了的粮食其实都去了知县大人和县尉大人的私宅。”
此时,县丞相启却是忽然抬头朝着冯易抱拳禀道。
卢超恩以及陈六皆是面色大变,愤恨的瞪了一眼相启,正欲说话时,一旁的雷烈却开口道:
“启禀主公,事情的确是这样。
而且经过这两日的查探,卢大人和陈大人可不止是中饱私囊那般简单,他们仗着有公孙瓒将军做盾牌,平日里所犯的罪行可多得很。
属下原本想要将罪证整理妥当再向上层汇报的,却没想到您亲自赶来了这里……”
仗着公孙瓒做后盾?呵!这幽州可没人有这个权力去给别人做什么后盾!
冯易抬眼看向雷烈摇摇头道:
“钦监司虽无先斩后奏之权,但及时出手干预、将嫌犯羁押待审的权力还是有的。
难道你就因为顾忌公孙瓒、为了将罪证搜集齐全就将难民们的死活不管不顾吗?
雷烈,本公对你此次表现十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