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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的思绪仿佛陷入了一个引力无限的黑洞,彻底的飘游到了宇宙不知名的角落之中,久久的都无法回到他的身体里,无法回到他的大脑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程煜才终于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呻吟,他的思绪,仿佛在游历了整个宇宙之后,终于回到了他的躯壳里,他这个人,才终于又呈现
出一点点的生气。 “所以,姓系的,程傅那个系统,也是老程曾经的那个系统,是彻底被你连根拔起了么?它是不是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星球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了?”程煜有气
无力的发出声音,提出问题。
本该秒回的系统,此刻却似乎也和程煜刚才那样,魂游天外,半晌都没有吭声。
而程煜现在,也没有力气把这个问题再问一遍,他就那么继续躺着,持续的等待,等着系统最终给他一个答案。
又过了许久,系统的声音终于响起,但似乎它这番话也说的十分艰难。
它说:“很抱歉,宿主,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那之后我经过相当多的计算,但我真的计算不出基因派的系统到底是否还存在于这个宇宙当中。 我当时,攻破了它三道防火墙,这也是它全部的抵抗力量,然后,我终于可以在它的程序内部,寻找所有的代码,逐一区分,寻找它的卸载程式。这其中当
然也遭到它的防御、躲藏乃至攻击和偷袭,可那都被我一一化解了。 我找到了它的卸载程式,也启动了那段代码。我能够肯定的,是那个系统一定已经从程傅的大脑中被卸载,被解绑,在你杀死程傅的时候,程傅的身体里已
经完全没有了任何那个系统的痕迹,甚至于,在他的系统被卸载的同时,他的基因也都被锁住,和你父亲的情况一致。
当然,由于你施加的外力,程傅确认已经死亡,他的身体不会再有任何方式的运转,他的生命已经结束,这和你父亲的状况不同。 但在我的认知当中,我从程傅的脑中卸载了那个系统之后,应该能看到一个安装程序的诞生,然后我只需要将其彻底分解,还原为代码,再将其中核心代码
删除,最终保存那段剩余的,只存在各种资料和记录的文件,那个系统就算是彻底被摧毁了。 可我却并没能看到安装程序的出现,我只看到了没有经过我手动分解和删除代码的资料、记录文件。在我充分复制了那段文件之后,我倒是把那份文件彻底
删除化为最原始的一和零了,我现在能看到那个系统曾经运行过的所有历史,包括你父亲那段。 但我真的不确定那个系统的核心代码是不是也被分解和删除了。也许基因派的程序设定就是如此,一旦被手工强制卸载就会自动删除核心代码,这也是一种
为了防止敌人抄袭复制他们核心技术的手段,创造出我的细胞派,也曾经使用过类似的技术。
只是我真的无法确定,甚至于我反复的做了寻找和检索,我依旧无法确定。这就是我能够回答你的。” 程煜还以半晌沉默,最终程煜发出两声仿佛自嘲的苦笑,说:“这是我二十多年来感到最莫可奈何的时刻,或许这也是你诞生不知道多少年来最为莫可奈何的
时刻吧。至少在这一点上来说,我们扯平了。”
系统尴尬的沉默不语。
程煜又道:“那么,你能告诉我,你从那个系统的记录文件当中,有没有找到创造出你们的,那个曾经的文明究竟因何消失的历史了么?”
系统仿佛在思考,在考量,能否把这些告诉程煜。
最终,它说:“没有,那个系统也并无此类记述,或许,创造出我们的那个文明,并没有消失,我和它,都只是被放逐的程序而已。”
“我记得你说过,你并不知道你诞生于何时,那么那个系统呢?也不知道?”
“宿主,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时间只是一个参照值,是一个被强制赋予的参数。在我的概念里,时间并不存在。”
程煜哈哈大笑:“所以,你特么什么也不知道,这真是个令人振奋的答案。”
系统再度沉默下去,而程煜也不再发问,缺少了对于时间的共识,他们之间的话题已经无法延续了。 “行吧,那就拜托了,尽量的去计算吧。”程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