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到,有一日,他竟会担心如何讨好丈母娘,真是有趣,齐焱轻笑一声, 罢了,该来的,都得来,想娶人家女儿,自然得过这一关呢。 福伯写完了信,把头探出窗户,“东东,东东的叫了一会,一只海东青就扑拉拉的飞了下来,停在了桌案上。 一进来就往青凝怀里钻,嘴里咕咕咕的叫着,齐焱纳闷,这海东青好歹是只鹰,怎么和鸽子似的。 青凝温柔的安抚了一阵撒娇的海东青,喂了一些小米粒,和瓜子,,这才把信藏好。 “东东,到爷爷那里去,知道么”,揪揪海东青的翅膀,海东青扇了扇翅膀,从窗外飞出去了。 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齐焱本还有些担忧,害怕被仇子梁的人发现,到底是大白天的,结果这速度,就是他拿箭也未必能射的中。 果然不愧是鸟中的王者么,怪不得从无人能够抓住它, “嘿嘿”,窗户外头冒出一个脑袋来,一个翻身跳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小破碗,里面还有几个铜钱。 “光子,你刚下工啊”?福伯见他家具都没收拾就跑过来,疑惑的问道。 “嗐,今天才刚开始啦,我来是因为,哦,陛下和小医仙正好也在啊,那福伯你不用跑了,正好说给你们听”, “有在泾洲郊外露宿的兄弟,正好看到一奇事,我来说一下”,光子倒了杯水,吨吨吨喝了个精光。 “泾洲,什么事”,齐焱心中一动,难道是宁和姑姑? “当时有小乞丐去和那里面一看就老有钱的贵妇人乞讨,那贵妇人心也挺好,让人买了很多包子,分给众兄弟,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当天晚上,我们兄弟就发现”,光子面色奇异,啧啧啧的吐槽道。 “要说乱,还是你们贵圈乱,好歹是个郡主,当天晚上就被灌醉,一剑刺进身体里,差点就噶了, 好在他们好像也不想让那郡主没了,最后又给包扎了”,光子对这些玩权谋的敬谢不敏,狠是真狠,早上毕恭毕敬的,还听吩咐给他们买包子。 晚上就直接灌醉,要噶了人家,他接到消息只想说一句,贵圈真乱。 “什么郡主”,齐焱猛地站起来,泾洲的郡主,现在除了宁和姑姑还能有谁, 而且听光子的话,宁和姑姑还是被灌醉了,被刺中了的,齐焱心中只闪过一句话,蓄谋已久。 “那队伍里是谁做主”?齐焱冷着眉眼问道。 “看似是一个小郡主做主,其实她啥也不是,就是个装饰品,连贵妇人是被她的人刺伤的都不知道,只知道瞎咋呼”, “你是说是弥纱郡主的人”?齐焱声音越发冷了。 “对啊,我听那郡主身边的人,都挺恭敬的叫那蒙着眼睛的男人叫军师, 这年头,瞎了一只眼睛,还能混这么高,果然不是盖的啊,够狠”。 齐焱心中一动,青凝就疑惑的问道,“可清楚那军师的底细”? “我们去打听了,镇吴之前没这号人,是八年前出现在镇吴的,这些年,那是越来越得镇吴藩王的信任了”, “八年前,又是八年前”,青凝略显无语的看着齐焱,八年前就是一笔乱账啊,什么都能推到那里。 “八年前,瞎眼,男人”,齐焱沉思,眸中飞快的闪过什么,难道是他?他果然还活着。 当年他射了那一箭,男人到底死没死,他也未曾深究,被他带出宫的遗诏也下落不明,难道他一直都在暗中蓄谋回来, 他想做什么?杀了仇子梁,还是杀了他…… 齐焱一言不发的坐在榻上,看着杯子,陷入沉思。 光子在桌上吃吃喝喝,没有半点不自在,吃完自顾自的说了一声,就跑了。 “走吧,我们回宫吧”,齐焱牵起青凝的手,回宫了,身后云兰一脸不舍,呜呜呜,她也想跟着去服侍小姐的。 “陛下,有急报”,刚回宫,怀智就匆匆跑了过来。 “玉真坊的紫苑禀告,宁和郡主在泾洲遇刺,昏迷不醒”,程怀智脑门一脸细汗,吓得不轻。 “什么,朕不是让程若鱼带着三百玉真坊的人去保护宁和姑姑么,她们是干什么吃的”,齐焱大怒,甩袖,心中却是一片平静, 果然镇吴的那个人,想利用宁和姑姑做些什么, “程若鱼呢”,齐焱皱眉,莫不是又返回去了。 “鱼儿她听到这消息,又返回去,探听去了”,程怀智有些尴尬的一笑。 本来程若鱼也该回来了,弄这一遭,又得跑过去了。 齐焱挥退怀智,“紫苑,这个人”,青凝看着手中的奏报, 程若鱼还没离开多远,这紫苑就越过她,上报给齐焱,是不服程若鱼的管教,还是另有所谋? 齐焱也捏了捏手中的奏报,紫苑身份有异,也只能先搁置下,她很可能和现在镇吴里面的某个人有关系。 将棋营也接到了这个消息,立刻派人去捉拿刺客,然后刺客就被捉住了, 齐焱冷笑一声,“走,我们去看看这群胆大包天的刺客”。 仇烟织已经等在牢狱之内,她看了看跟在齐焱身边的青凝,看来齐焱很信任这女子,走哪里都要带着她呢。 “陛下,这些人是郑禄家臣,首领郑天,据他交代,之前的多次行刺,都是为了为郑禄报仇”。 齐焱看了一眼证词,不置可否,“说说吧”。 仇烟织示意左马说话,左马不屑的看了仇烟织一眼,但还是开口了。 “八年前,郑天护送着被陛下放走的郑妩逃往郑禄任职的凤阳,拿了郑禄留在那里的钱财,又前往河东, 后来,大人要建立将棋营,郑妩就想办法走了左相的路子混了进来, 挑选的时候,被刷了下去,然后就被分到乐蜀坊,又被程兮带回了紫衣局, 在之后,他们就通过宫中的红姑,进行传信, 至于为何郑妩这么急着暴露,刺杀大人,是因为”,左马冷笑。 “是因为她病了,快死了,没时间在等下去了,于是放手一搏”, “一个郑妩,牵连了将棋营,紫衣局,真是有趣”,仇烟织笑道。 齐焱心中暗道,还有镇吴那个人,郑妩的存在,那个人也定是知道的。 “郑天刺杀陛下不成,就去刺杀宁和郡主,以此来挑起陛下和镇吴的争斗”,左马说出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