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爷问道:“就算是咱们现在降价卖,有陈县令从中阻挠, 百姓能买账吗?&lt;/p&gt;</p>
除非咱们降价到了受灾以前,那样咱们还有什么赚头呢?&lt;/p&gt;</p>
已经把事情做了,就得坚持到底,我是不信朝廷会运送救济粮过来的。”&lt;/p&gt;</p>
粮商们心里安稳一些,“那咱们再等等?”&lt;/p&gt;</p>
“嗯,等,离着过年还有一个月,就算是过了年,整个春天都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手里有粮,咱们怕什么?”&lt;/p&gt;</p>
粮商们纷纷道:“也是啊,既然金老爷这么说了,我们都紧跟你的脚步了。”&lt;/p&gt;</p>
“跟着本老爷就是了,不会让你们吃亏,有钱大家一起赚的嘛。”&lt;/p&gt;</p>
当然,赔钱也是一起的,金老爷没有说完剩下的话,他们这群没主意的家伙,若不是自己实力不够,肯定不带着他们一起玩儿了。&lt;/p&gt;</p>
这次赚足了钱,以后县城只能有他一家粮商,这群人都是他的垫脚石。&lt;/p&gt;</p>
金老爷野心勃勃,突然觉得心脏猛的跳动,呼吸有点儿停顿,不过很快恢复正常,他也没在意。&lt;/p&gt;</p>
……&lt;/p&gt;</p>
丁祥荣走了,带着沈南栀给的丰厚奖励衣锦还乡,但是,他却丢掉了最重要的东西,徐赛飞彻底跟他做个了断,跟他再也没有可能了。&lt;/p&gt;</p>
以后他只能接受家里的安排,娶个清秀的村姑,生儿育女,和大多数村里人一样,过完普普通通的一生。&lt;/p&gt;</p>
他走了,却又有新的熟人过来,沈南栀没想到会在街上看到沈怀恩,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揉揉眼睛,再次睁开,还是他,挂着熟悉的温柔笑意,冲着她走了过来。&lt;/p&gt;</p>
“怀恩啊,真的是你呀。”&lt;/p&gt;</p>
“你没有眼花,是我,我就知道,你不玩儿够了是不会回来的,所以我只能亲自过来找你了,不然我在家里望穿秋水,某个没良心的连想我都不会想一下。”&lt;/p&gt;</p>
沈南栀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他这话说的好像自己夫君一样,暧昧的越界了啊!&lt;/p&gt;</p>
“沈怀恩, 我才是主子, 你胆儿肥了,敢这么跟我说话?”&lt;/p&gt;</p>
“是,属下知错,只是看到你,情不自禁,说出心里话,下次我会注意。”&lt;/p&gt;</p>
沈南栀:“……”&lt;/p&gt;</p>
你注意什么?什么情不自禁?更让人误会的呀!&lt;/p&gt;</p>
“你自己来的吗?”&lt;/p&gt;</p>
“不是,是跟着粮商们一起来的,附近县城的粮商都听说这里的粮价高, 蜂拥而至,这是你想看到的吧?”&lt;/p&gt;</p>
“那是自然,”沈南栀可得意了,“咱们回去聊啊, 我跟你好好说说这县城的事儿,真的是开了眼界,好多奇葩人呢。”&lt;/p&gt;</p>
“好。”&lt;/p&gt;</p>
两人一起回了徐家,住在这里更方便些, 反正徐家足够大,主子也就徐老爷父女俩,足够他们住了。&lt;/p&gt;</p>
没有惊动徐赛飞,沈南栀直接带着怀恩去自己安顿的院子了。&lt;/p&gt;</p>
沈怀恩打量她的住处,还好,没有受委屈。&lt;/p&gt;</p>
“喝茶啊, 暖和暖和,这么冷的天,你说你跑过来干嘛呀!”&lt;/p&gt;</p>
“我是你的管家,应该形影不离的,村里没什么事儿,我不来不放心。&lt;/p&gt;</p>
再说我也没那么弱,你忘了你现在的内功心法还是我教你的吗?”&lt;/p&gt;</p>
沈南栀眼神闪了闪,好像是啊,她一直觉得沈怀恩还是那个被人追杀的小可怜,柔弱无助,需要自己保护呢。&lt;/p&gt;</p>
“行吧,你厉害 , 我跟你讲,这清官也不都是好的,清河县这位县令大人真让我开了眼界了,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才好……”&lt;/p&gt;</p>
沈南栀岔开话题,讲她遇到的事情, 沈怀恩默默听着,两盏茶喝完,才问道:“你设局,先运来少量的粮食,让粮商们吃下去,然后散播消息,把所有的粮商都吸引来,造成本县的粮食泛滥, 价格自然就降下来了, 这个计策非常好,你是如何想到的?”&lt;/p&gt;</p>
“商战如战场,有很多套路的,这只是寻常的套路啊,想毁掉一个地方的经济,多的是肮脏的手法,你见到的只是其中之一,不用这么惊讶。”&lt;/p&gt;</p>
她前世遇到的商战多如牛毛,用开水浇死对家的发财树,都是最低级的手法,小孩儿过家家呢。&lt;/p&gt;</p>
真正的商战在股市呢,能让人一夜暴富,更能赔的欠债累累,到死都还不起。&lt;/p&gt;</p>
这点儿小计谋洒洒水了, 也是古代的商业落后,大家都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 看不到大局观,才会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