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赛飞静静听着,没有打岔,大概明白沈南栀的计划,只是有些细节看不懂,她也不会刨根问底,总会明白的。 “徐姐,你也有任务的。”</p>
“什么任务?你吩咐就好。”</p>
“一场商战,舆论也很重要,你明日就派了可信的人去城里散播消息,让百姓们都相信粮价会跌,不要买高价粮食。”</p>
“我明白了,只是他们若是不信呢?”</p>
“那就说杨知府的公子来巡查,帮着县令寻找粮商, 稳定粮价,县令大人也会出面配合你们的。”</p>
“行,我知道该怎么做了。”</p>
“你父亲的病好些没有?”</p>
徐赛飞露出笑意:“还要多谢德胜兄弟,他给盘了火炕,现在父亲一点儿也不冷,吃了药睡了一觉,已经能吃下饭,好很多了。”</p>
“那就好,还要坚持吃药,咳嗽最不好除根儿,一不小心会落下病根儿的, 千万别冻着了。”</p>
“我知道的,太谢谢你了。”</p>
沈南栀摆摆手:“不值一提, 能遇到也是咱们的缘分,还有件事儿,以后你有空再去做吧。”</p>
“什么事儿?”</p>
沈南栀讲了陈夫人的困境,还有陈县令对家人的自私冷漠,让徐赛飞气愤不已:“我一直以为陈大人是个好官,没想到对家里人这么狠,亲生儿子都能见死不救,他图什么呀?”</p>
“人的追求是不一样的, 陈县令也不是故意要逼死家里人,而是他觉得为官就得清廉, 作为他的家人也要有吃苦耐劳的觉悟,但是他忽略一个丈夫,父亲养家的责任,都压在陈夫人身上。</p>
陈夫人又不知道平衡内宅和外面的关系,由着他予取予求的,他不知道家里这么困难,以为陈夫人能做好一切的。</p>
这样的男人可以崇拜,但是不能过日子。</p>
当然,只看陈夫人以后得改变了,想来她若是聪明,会知道拒绝陈大人了。”</p>
徐赛飞道:“我懂你的意思,让陈夫人学的心眼儿多一点儿,别陈大人一要钱, 掏空家底的都给他,苦了自己和孩子,那就太傻了。”</p>
“谁说不是呢?”</p>
徐赛飞感慨一句:“之前陈夫人还掉了两个孩子,我跟看诊的大夫熟悉,说是身体亏空太多,保不住孩子,还奇怪堂堂县令夫人身体怎么会亏空,营养不良,原来如此呀。”</p>
“真的呀,陈夫可真能忍。”</p>
其实这个时代的女人都能忍,从小的教导就是要顺从,要乖顺, 忍耐父母的偏心,夫君的花心,公婆的压榨,不能忍早活不下去了。</p>
“时间不早,你也去休息吧。”</p>
徐赛飞离开,沈南栀没有空休息,而是去了城外一处山林,那里有一座小木屋,是猎户们偶尔歇脚留下的,现在空置着,正好储存粮食了。</p>
放了一万多斤的粮食,一半儿糙米,一半儿小麦,大米价格更贵,北方这边一般人吃不起。</p>
安排好一切,才安心睡下。</p>
……</p>
金老爷翌日起床,神清气爽,脸色都红润很多,昨晚上宠幸了自家小妾,真的是龙精虎猛,回到年轻时候的感觉。</p>
小妾都求饶几次,满足了极大的男子尊严,金老爷才沉沉睡着。</p>
且不知小妾直翻白眼, 肥的跟猪似的, 差点儿把人压死了,还不如不行的时候呢,能安生的睡个觉。</p>
折腾这么久, 人都要冻成风寒的,也不看什么季节,还有心情鼓捣,真是恨不得给他割掉,一劳永逸了。</p>
金老爷的好心情只维持了半天, 商会的成员林员外着急来见他,“ 金会长,不好了,朝廷从别的县调来粮食了,就在城外,马上要进城的。”</p>
“什么?这么冷的天,官道都堵住了,怎么运来的?”</p>
“我亲自去看过,是一种奇怪的车,没有轮子,能在雪地上走,这可不大好呀。”</p>
“这样啊,是官差运送的吗?”</p>
“不是,也是粮商, 当官儿的什么德行咱能不清楚?有点儿粮食不够他们自己贪墨的,肯定不能够接济别的县。”</p>
“是粮商就好办,咱们按照市价买下来。”</p>
金老爷也想过这种情况,准备了一些现银,不过不多,因为他不觉得有人能大雪天的运送粮食。</p>
粮商个个家底不薄,回头让大家都凑一凑,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不能让外地粮食把价格冲下来。</p>
“你再去接触一下这个粮商,有钱不赚是傻子,拉着他一起来赚钱,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懂的。”</p>
林员外擦擦冷汗,道:“会长,咱都是谋财的,这杀人放火的事儿我可不敢做呀。”</p>
金老爷气死了:“成大事者不狠不行,瞧你那点儿出息,脏活儿我派人去做,你只要把人拉拢好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