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五爷：“不可能啊，他都受伤了，派了那么多人过去，不可能一个人都回不来的，让老常过去看看。”</p>
杨叔道：“可是五爷的安危……”</p>
“只要他们死了，没人敢碰我，我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人不死，我心难安。”</p>
“好。”</p>
宁五爷把常叔派出去了， 也不患得患失了，趁这个功夫盘点一下账目。</p>
越看脸色越难看：“最近的收入差这么多啊，跌落了一半儿，怎么跟上面交代？”</p>
杨叔也发愁：“赌场被烧了，县太爷那边又盯得紧，短时间没开不成了。</p>
还有香肠那边，不知道是不是原材料的原因，做出来的口感不如以前的好，看来沈姑娘防着咱们一手呢。</p>
还有那个红薯粉，去榆树村买的格外贵，比他们之前送的价格翻了两倍，不买还不行，沈姑娘这是彻底要跟咱们划清界限。</p>
看来这香肠生意也做不下去了。”</p>
宁五爷心里有点儿后悔，谁能想到那姑娘成长这么快，短短几个月就结交了强大的人脉，不是以前无依无靠的小可怜了。</p>
杨叔沉默退后，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说什么了 。</p>
他心里也明白，造成现在的局面，都是因为和沈姑娘交恶，五爷大概是后悔的。</p>
就在此时，外面的人来禀告：“五爷，上面派人来了，要您过去问话。”</p>
宁五爷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怎么突然会来？之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啊。”</p>
杨叔道：“应该不是账目的问题，这个月还没有交账呢，是不是因为沈姑娘的事儿？”</p>
“去看看。”</p>
不管如何都得面对，宁五爷悄悄去了城里一家当铺的后院，一个身姿挺拔的中年人等在那里。</p>
普通的五官，丢在人堆儿里都不起眼，只是一双眼睛格外的锐利，还带着几分不怒自威，让宁五爷不敢直视。</p>
单膝下跪，“参见大人。”</p>
男人直接丢下茶盏，宁五爷都不敢躲，硬是承受了一身滚烫的茶水， “宁远，你最近搞什么？这么大的失误，我在主子面前都没办法帮你圆过去，你说说怎么交代吧？”</p>
宁五爷哀求道：“大人，都是小的大意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商队来，跟咱们作对，烧了赌坊，还偷走很多机密，折损了不少人手。</p>
我还想给大人写信，让主子查查这商队什么来路呢？”</p>
男人道：“不必查了，是永安侯府程家的。”</p>
“什么？程家的？他们为何会来这种小地方？”</p>
男人眸光陡然变得犀利：“这不是你能知道的， 此事到此为止，不要跟程家交恶了。”</p>
宁五爷脸色煞白：“可是我已经杀了他们的人了，侯府能善罢甘休吗？”</p>
男人深深看他一眼，让宁五爷心里发毛，最后语气缓和一些：“我会请主子出面，帮你善后的。”</p>
至于对方能不能原谅，就看宁五的造化了。</p>
宁五不知道他心里所想，感激磕头：“多谢大人。”</p>
男人点点头，“起来吧。”</p>
“谢大人。 ”</p>
宁五爷起身，给杨叔使个眼色，杨叔递上沉甸甸的荷包：“大人辛苦，小的孝敬大人喝茶的。”</p>
男人没看，直接收下，脸色更好一些，“你最近做的确实很差劲，我都没法帮你求情了，你再不想办法补救，谁也救不了你了。”</p>
宁五爷心中战战兢兢，“小的会努力补救，请大人帮小的美言几句。”</p>
男人叹息：“尽量吧，姑娘那边如何了？”</p>
宁五爷闭上眼睛，该来的总要来了，只能尽量糊弄：“一切都好，只是姑娘变了样子，变瘦了，不知道有没有妨碍？”</p>
“瘦下来了？不应该啊，她明明吃了……，此事我会去调查，你不用管。”</p>
宁五爷压下心底的疑惑，姑娘变瘦变漂亮，不是好事儿吗？</p>
看大人的意思好像很严重似的。</p>
“你回去吧，做好你的本分。”</p>
“小的知道。”</p>
离开屋子，宁五爷后背的冷汗都把衣服浸透了， 有种重见天日的感觉。</p>
杨叔担心看他一眼，五爷该怎么办？</p>
“回家再说。”</p>
宁五爷回到家，常叔已经回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疑惑，“五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都不见了。”</p>
“怎么可能？就算是死了，总得有尸首吧？”</p>
“没有，倒是发现城外有打斗的痕迹，像是被人清理过，只有很少的线索， 我找遍了周围，什么都没有。”</p>
宁五爷手指忍不住颤抖，事情超出他的掌控太多了 ，让他身心俱疲。</p>
杨叔道：“你要不要再去找找？是不是被野狼猛兽吃了？”</p>
“不会，就算是吃了，也得有骨头，血迹什么的，肯定有线索，不过……”</p>
“怎么样？你直说。”</p>
常叔道：“我听说有的死士会用一种化尸水来善后，尸首化成水，毁尸灭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p>
“化尸水？若真是这种东西，我倒是放心了，商队是永安侯府的，永安侯府作为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肯定会私自豢养死士，手里掌握这种东西也不足为奇了。”</p>
常叔大惊：“竟然是侯府的人，那咱们岂不是跟侯府结了仇了吗？”</p>
宁五爷黑着脸：“谁能想到堂堂侯府会来这种小地方？咱们又不是故意的。</p>
不对，这事儿不对，肯定是有什么咱们忽略的线索，侯府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还派了死士。”</p>
线索太少了，宁五爷暂时想不出来，打发了两人，取出信纸，给熟悉的朋友写信调查一下。</p>
他在县城称王称霸久了，都忘了自己的根本在京师，那里的消息才是最重要的。</p>
若是可以，宁五爷想一辈子留在县城，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年纪也大了，消磨了他的志气，只想平平安安的养老，安度余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