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有些怅然,跟怀玉细细讲着。
“临安倒不像是会失信于人的人。”怀玉点着头。
“为何?”
“不为何,直觉。”怀玉百无聊赖的敲着桌子:“若是临安真是对她有意,要娶了她,定然不会骗你。他那样的性子,做不出背信弃义的事来。”
“你很了解临安?”
“不是,都说了是直觉。虽不是特别了解,见过几面自是有些看法的。”
怀玉拍了拍小锦的肩,语重心长的说:“不要想的太多,事情还未发生,提前为未发生的事担忧多痛苦。临安既然说了会来找你,那你就等着嘛!”
“可是等待的过程既漫长又痛苦。”
“所以你不等了?”
“不,我喜欢临安,自然是要等他的。”
“万一临安喜欢上了别人怎么办?”怀玉存了心挑衅着小锦的耐性,期待着她会如何作答。
一时不语,怀玉说出了小锦内心深处的忧虑。
小锦不是从未想过,自己非倾城之貌,又不会什么让人久久挂怀的绝技,与其说对临安不信任,倒不如说对自己不信任。
不信任自己的姿色令人牵肠挂肚,不信任自己值得别人久久挂怀,不信任这世间的变数终会善果。
临安模样俊俏,品性温润善良,自是惹人青睐。倘若日后考上了状元,得人攀附,身旁自是少不了妙龄佳人相伴。
“若是真心喜欢,两情相悦,那便成全了她们吧!”小锦神色落寞起来,垂了眸子握紧了手中的石头。
“如此大方?你不难过?”怀玉像是斩杀仇人般,刀刀向敌,字字珠玑。
“你说呢?”小锦沉声说道。
气氛一时有些沉重,怀玉揽了小锦的肩笑起来:“也不一定会如我刚才所说,你不要担心了,往后的事情留给往后再说。”
天色阴沉起来,黑压压的一片,风烈起来,刮的门窗吱吱作响。
酒楼里的人抬头看了看天色,放下手中的酒碗,忧心的说:“看这天色,这狂风,定是有一场大雨要下,喝完这碗酒快些回家去,莫要淋湿了衣衫。”
酒楼里响起此起彼伏的附和声,纷纷起身结账裹紧了衣裳大步出了门。
一盏茶的功夫,走了个干净。
“这样的天气,怕是无人会来喝酒,早早阖了门歇息吧!”怀玉拉了两扇门缓缓关上,嘴里念念有词。
怀玉泡了盏茶,拉了小锦坐下,推了茶杯到小锦的身前,小锦端了茶杯饮下一口,热烘烘的暖意驱散了秋日的凉意。
“叶城的伤是怎么回事?”怀玉放了茶杯。
“我不知道。”
怀玉错愕了下,又恢复了神色。
“皮开肉绽是鞭子抽打所伤,叶城之前救过你,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若叶城真的打不过,逃跑肯定是会的,那又怎么会被伤的动弹不得,难不成是他自己愿意?”
小锦喝光了茶杯中的茶,想也不想的便否定了怀玉:“怎么会有人心甘情愿的挨打,许是有人绑住了他,使他无法还手。”
“那就奇怪了,有人绑了他,定是与他有什么仇结,既然有仇结,绑都绑了,为何不杀之后快,一了了之,又怎的放了他回来。”
小锦深深的看了怀玉一眼:“不知道,这就要问叶城了。”
黑云狂风作势,暴雨终于倾盆而至,打得屋檐窗棂哗哗直响,响声四散,自周围袭来,热闹非常。
“该去给叶城换药了。”小锦霎时想起,松了茶杯起了身。
“去吧!”怀玉喝光了最后一杯茶,酒楼寂静,屋外雨势依旧磅礴。
掀帘看清了雨况,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叫人猛的一颤。
雨水打得树叶仓惶的摇晃着,似是在向这大雨求饶,树叶被雨水冲刷的干净,似是刚长出的新芽般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