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新桥命名,却是梁诚自己的主意。</p>
吕渭抛下在京城里积攒半生的事业和财富,抛下一份明明可以天长地久的感情,抛下了他,固执地去了早逝初恋爱人的故乡,十几年如一日地维持着当初跟林成一起成立的基金会运转,现在更是亲力亲为,守在林成的家乡为山里的孩子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也守着林成的墓地,就像要离他更近些似的。</p>
梁诚离开之后,再回想吕渭的种种,无奈之下心里也有些怨,吕渭对过去的种种深情,到了梁诚眼中,都是一种刺痛。想明白想通透之后,更确定吕渭大概不会回头了。当初在一起,是因为他跟林成几分神似,后来分开,也是因为这份相似。如果吕渭走不出林成的阴影,梁诚终究假的做不成真的,如果吕渭要走出林成的阴影,梁诚的那几分神似就会成为最该舍弃的,怎么都是走不通的路。</p>
一封感谢函,一封复函,是他们年底之前唯一的一次联系。</p>
冬天的时候,山里海拔高的地方气候特别恶劣,吕渭现在在山下的一所小学里长期驻扎,一边处理当地基金会的各种援助项目,一边教授孩子们特长课,他当然先教绘画。冬天冷归冷,山上的风景却有一股子萧瑟的别致,扎西多吉前阵子带着学生来这边写生,给吕渭留下一个高档的相机,让他有空拍了照片传过去,他当成素材库使用。吕渭这天得了空,背着相机自己上了山。</p>
远山雾霭霭的,墨绿的劲松藏匿其中,吕渭先用相机拍了好多,又掏出手机拍,准备发给扎西多吉看看,山上太冷,吕渭冻得手发抖,点发送的时候不小心勾成了群发,发完才后知后觉地看到,图片已经刷拉刷拉全部发出去了。</p>
吕渭心疼自己的流量,心里默默骂着国骂,好在他早就清理了自己的好友,以前电台半生不熟的同事,各路不再联系的人士早就移除了,通讯录里都是说得上话的好友,吕渭宽慰自己就当是问候好了,反正风景够好,他又没多说话。</p>
又拍了许多照片,吕渭往回折返,手机一个劲儿响,都是朋友们回复的消息,吕渭边走边看,觉得倒也有意思,大家反应不一,像成佳那货直接蹦出来道:“吕老师,你终于想我了?我已经请假了,马上就去你那里支教,最短半年。”</p>
吕渭光看,也不再一一回复了,正准备收起手机,看到蹦出来梁诚的回复,吕渭这才有点尴尬地想着,群发也发给梁诚了。</p>
一走神,踩进了路边的冻着冰碴子的溪水里,吕渭摇摇晃晃跌坐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冻得又是一通骂娘,点开梁诚的信息,看到他回复着:“很漂亮。”</p>
手指冻得打字都不利索,吕渭干脆不打了,拧拧裤子上的水,下山了。回到住的宿舍换了衣服,吕渭捧着手机什么也干不进去,同事过来问他事情,吕渭听了好几遍才回答,整个人魂不守舍似的,晚上也直接失眠了,盯着手上的戒指一点睡意也没有。</p>
手指上的戒指肯定是昂贵的好货,越戴约熠熠生辉,跟身边贫寒的环境对比格外明显,不少识货地同事问他什么牌子哪儿买的多少钱,吕渭一问三不知,只是笑着说是朋友送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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