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

第29章 天运当以日光明

李雨升却开始觉得这烟太呛了,烟味太冲、太硬,刺得他鼻腔里发酸、眼窝子发热发疼,嗓子跟着紧得像黏在一起。他看了看手里已经烟灰烧出一大截的香烟,向着嘴边凑了凑,可好似这平日里排忧解难的神仙物件忽地变成一块油腻腻的肥肉,教人难以下咽,甚至反上许许多多的恶心来,让他的头被电钻钻了一样疼,几乎想要呕吐。</p>

李雨升“嗐”了一声,将烟头按灭,丢在茶桌上的烟灰缸里。</p>

“我打算戒烟了。”李雨升甩了甩手,挥开自己面前朦胧的烟雾,“看你从来不抽这些,别叫你吸二手烟难受。”</p>

李雨升没有去看鹿明烛,只是垂下头,用指间来回拨动着那根刚被捻好的线香,说道:“咱做人得有素质,你说是不是。”</p>

鹿明烛没回答,李雨升没有意义地、有节奏地点着自己的头,状若无意地喃喃:“少抽点烟,还对身体好,健康,能多活几年,你说是不是?”</p>

过了许久许久,李雨升才听到鹿明烛的声音:</p>

——“嗯。”</p>

隔天闹铃震起来时,李雨升眉头立刻皱紧了。</p>

他觉得自己根本没睡上多长时间——昨天怎么都没睡意,鹿明烛在外间守着,他在卧室里死活不愿意点那根能让人好梦安眠的香,把手机调成静音,麻木地刷着一个又一个短视频,捱到天都亮了、双眼酸涩地像吹满了沙子,才终于阖起眼眯了片刻。</p>

眼下正是头疼的时候,李雨升很是想转身再睡,无奈绝对不可能了,只得强拽着黏在一块儿的筋条子起身,趿拉着拖鞋往外走。</p>

鹿明烛肯定是早就醒了的——李雨升甚至怀疑,他是没有睡的。</p>

第29章 天运当以日光明</p>

昨晚那些鬼怪也好、异样也罢的情绪随着不怎么好的一觉尽数消解,李雨升掩着哈欠对鹿明烛摆了摆手,鹿明烛却跟上前来。</p>

“我和女魃先走,在扶应家那边等你,不然你下楼的时候不方便和雇主解释。”</p>

“行啊,小美人儿,你倒是为我着想。”李雨升笑了笑,抬起手来,食指轻轻在鹿明烛脸颊上点了点。</p>

他点得是昨夜里鹿明烛伤到的地方,还轻轻刮了一下,再加上语气不正经,调戏的意味实在过于明显,鹿明烛抿了下唇,没再多说话,随手一指身后茶桌上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早饭,转身便走下了楼。</p>

李雨升因为没有休息好,多少有些烧心,好在早饭很贴心的都清淡,总算容他垫饱肚子,而后下去和两位老人云山雾罩地说了些话,收下尾款,去到扶应的别墅前找寻鹿明烛与女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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