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

第15章 厉鬼

鹿明烛又摇摇头,似乎犹豫了一下,对李雨升说了一声“等我一下”,而后折返回自己的房间,不多时走出来,手里攥着个什么。</p>

他走到李雨升面前,比刚刚更近了一点,但还是有几分距离,向着李雨升伸出手,将那好像很宝贝似的还用布包着的小小包裹打开了。</p>

李雨升低头看着,先是看鹿明烛的脸,接着强迫自己去看鹿明烛的动作。</p>

包裹里是一个看上去颇有些年月的烟斗,保养得倒是很好,外表油亮干净,槽子里还有些烟丝,有的烟渣子掉落出来摊在手绢上,似有若无的烟草味就这么发散开了一些。</p>

“这是你的?你还玩这个?看不出……”李雨升伸手想接过鹿明烛手上的烟斗来仔细瞧瞧,听得鹿明烛小声说:“这是……别人送给我的。”</p>

鹿明烛吞字吞的太明显,李雨升的动作停了,微微眯起眼来看着他,挑白了问道:“我上辈子给你的?”</p>

鹿明烛默认了,李雨升不知怎地心里不舒服起来,将手收了回去,靠回阳台边,沉默着吸自己的烟。</p>

白色的雾才飘出嘴唇便被风吹散,留不下一点形状,只有最为浅淡的味道反复刺激胸臆与鼻腔。李雨升将烟头按灭在墙壁上,非常缺乏公德心地随手一丢,重新看向鹿明烛。</p>

烟斗已经被鹿明烛收起来了,他就那么站在原地,竟然有些施施然的悠闲样子,让原本就躁郁的李雨升更添几分不爽。</p>

“哎,我问问你,都说我上辈子是被你榨干了死的、所以你眼下非得又要跟着我又要离着我八丈远,跟你说句话你就当听不见一样,是你只要站在我旁边、只要搭理了我,我就会折寿不成?”</p>

“不会……”</p>

“站在我旁边没事?”</p>

鹿明烛摇摇头,李雨升向前走了一步,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料李雨升竟然追了一步,鹿明烛稍微低了些头,没有再后退,任由李雨升站到了自己面前来。</p>

“要是你碰到我呢?有没有事儿啊?”李雨升伸出手去,松松地攥住了鹿明烛的手。</p>

鹿明烛全身过电般一抖,到底没有挣扎。李雨升的指腹搭在他脉搏低微的手腕处,慢慢地收紧了,将鹿明烛又向自己近前扯了一分。</p>

“别……”鹿明烛踉跄着往前倒了半步,终于抬起手来挡了李雨升一下,却被李雨升将另一只手也扣下,带着转了个身,挤在了阳台矮墙的拐角里。</p>

“你在我家里弄那些‘脏东西’的时候,我隐约记着好像还抱了你来着。”李雨升将鹿明烛的手腕压在栏边,他比鹿明烛高出不少,不得不弯下身,下巴几乎抵到鹿明烛的肩膀,侧头问道:“所以呢,抱着你也没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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