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每一个能成仙的人。”</p>
符韶沉默不语，他拨弄着停留在手上的夜蛾和变化后的金叶子，等少女的声音完全消失才继续问她：“你不痛苦么，就为了……这么活着？”</p>
少女长舒一口气，“我拼了命地修炼，不留后路，进了这个秘境，就是为了……长生。”</p>
“我叫白坞，我的家人、我的乡里，都是无缘仙途的凡夫俗子，没有一个能活过百岁，我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老去，又看着别人永远都是那样的风华正茂……我不甘心、不甘心。”</p>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我与他们并无不同，资质平平、又无靠山，本以为突破了元婴，我也能有朝一日、半只脚踏上仙阶，可没想到……”</p>
“一切还是我的幻想，我为了能突破进来了这里，又被困了四百多年，本来早该死了，可又被它滋养着活了几百年……真是造化弄人，造化弄人……”</p>
就像每一个临死之人一样，白坞自顾自地讲述着自己的经历，小狐狸也在一旁默默听着，生老病死，他共情不了，只能这样做一个无声的旁听者。</p>
“你一定……是个很幸福的人。”白坞突然变了话锋，转头开始说起小狐狸来，“你……风华绝代，你不会懂我的。”</p>
“给你……”琥珀中，她松开了握拳的手，手心上都被她掐出了四个带血的指甲印子，一颗与琥珀同色的珍珠掉了出来，在琥珀中跃跃欲试，朝着符韶的方向便想要飞过去。</p>
符韶并没有立刻接过珍珠，仍是站在原地看着她，少女此刻已经完全变成了老妪，一层层皱巴巴的皮肤比那些树根还要曲折不匀，眼窝深陷，满脸尽是沧桑，稀疏的白发凌乱地散开来，她默默闭上了眼，享受这最后的时光。</p>
“如果能永生，不论是用什么方式，会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愿意么？”</p>
半响，才传来她几乎不可闻的回答。</p>
“嗯。”</p>
符韶看着她，无法理解这份感情，不过既然她对长生如此执着，那他也好奇，若是她真的变成了长生不死的仙人，又会有何感想？</p>
他伸手接住了朝他飞来的小珍珠，在老妪的声音完全消失后，符韶将手上的夕时牡丹也变回了爪套原型，他缓缓走到树茧前，伸手将爪尖抵在了她的额头上。</p>
“既然如此，我也送你一份礼物。”</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