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箫打着买喜糖的名义,往兜里揣了几个红鸡蛋,带着秦琵琶出了趟家门去了陵园。 开始秦琵琶还以为李雨箫是要告诉她以后他俩的合葬之地在哪儿,说一通诸如“希望你以后可以埋在我们家祖坟里”这样的话,直到站在了一座公墓前,秦琵琶才明白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墓碑的主人叫怀文远,怀筝的哥哥,也是李雨箫当年最好的朋友。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李雨箫跟怀文远两人形影不离,无话不谈,虽然不会穿同一条裤子,但关系真得好到没话说。 当年卡车冲过来的时候,驾驶室里的怀文远急打方向盘,才让坐在副驾驶里的李雨箫堪堪避过活了下来,而他抢救无效撒手人寰。 送他俩来的司机张师傅准备了一个坐垫,李雨箫把它给了秦琵琶,他把空地洒扫了一遍,还用湿巾给墓碑洗了一把脸,最后把红鸡蛋放在前面。 “文远哥,好久没来看你了。我要结婚了。”秦琵琶看到,李雨箫在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平静,可是眼圈红了。 “别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多坏,你这婚结得有多不情愿呢。”秦琵琶伸出手,跟他的手牵在一起,小声安慰他。 “你就很坏。也不知道不情愿的是哪一个,倒打一耙。”李雨箫反驳她。 “那你给文远哥笑一个嘛。”秦琵琶不知道李雨箫跟这个怀文远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但是她知道,怀文远一定希望李雨箫能开心快乐。 李雨箫明白她的用心,可他做不到她这么潇洒,只能用嗔怪的口气“埋怨”她:“坏女人,没心没肺。过来给文远哥打招呼。” 秦琵琶从坐垫上起来,与他并肩而立,对着怀文远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挥了挥手:“文远哥好。” “文远哥,这是我媳妇。”李雨箫跟怀文远说了一会儿话,讲了他不仅要结婚还要当爸爸的事情。 用秦琵琶的话说:“你就炫耀吧。” 李雨箫:“也就这么一回了。” 两个人,一个坐在坐垫上仰望远山处的风景,一个蹲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剥鸡蛋壳。 李雨箫对他这种吃供品行为解释为:“文远哥,不是我不给你吃,是你的小侄女们饿了。” 自从两岁的小豆腐摸着秦琵琶的肚子说了声“妹妹”后,大家都认为秦琵琶怀了一对女儿。 秦琵琶接过李雨箫递过来的白嫩鸡蛋:“看出来了,塑料兄弟情,重色轻友的家伙。” 李雨箫:“文远哥就是希望我们能幸福。” “那你幸福吗?”秦琵琶问。 “幸福。”李雨箫莞尔一笑。 “算你识相。”秦琵琶把鸡蛋吃了进去,“老人们都说,上完坟的供品可以带来福气。所以,小家伙们谢谢文远他大伯的祝福。” “嗯。”李雨箫看向墓碑,上面照片中的人笑得一脸和煦。 秦琵琶从公墓园区出来,就有些犯困。 原本说好的一起去逛逛街买买糖,也不得不改成了司机张师傅去跑腿。 张师傅回来后,回头看了眼后排的两个人,发现倚靠在李雨箫怀里的秦琵琶面色潮红,不免担心地问道:“小秦姑娘没事吧?” “可能受了点风,脸有点发热。”李雨箫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