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嗓门太大，他一嚷嚷，院子里都听见了。 很快，他家门口游廊上就挤满了人。 “我就说吗，那个何雨水就是个白眼狼，傻柱养他这么大，她翅膀还没长硬呢，就想甩了傻柱单过。” 白天院子里没人跟她唠嗑了，贾张氏真的憋太久了，这会人多，可找到机会说话了：“要我说，都是后院那个赔钱货撺掇的，要不然，雨水丫头好好的，怎么就要分家了。” 金大妈嘿嘿笑，磕着瓜子说：“换我是雨水，我也想单过啊，每月兜里揣着十块钱，想干嘛不行啊，非得给嫂子当丫头不成。” 刘三丫也抓了把瓜子嗑的欢：“就是，可怜这丫头，以前多快活，现在一天天的看贺三妹脸色，真成了个丫头了。” 王大娘嗦了嗦话梅：“张小花，知道你看宝妍丫头不顺眼，这雨水分家，有宝妍什么事。” 三大妈羡慕的看着几人嗑瓜子吃零食，这几个自打找了工作，腰板挺的直直的，手头也宽松了许多，毛磕也舍得买了吃了。 贾张氏盯着几个人手里的零嘴说：“给我也磕几个呗。” 金大妈大方的分了她一小把，说：“就是啊，跟宝妍有什么关系啊。” 贾张氏迅速把瓜子全塞嘴里，含糊的说：“何雨水早不分家，晚不分家，去了后院一趟，就嚷着要分家，说不是那赔钱货撺掇的，谁信啊。” 二大妈跑过来插嘴说：“这事还真跟宝妍没关系。” 金大妈几个立刻围着她问：“那雨水好好的怎么就要分家呢？” 看她手里空空，也塞了把毛磕给她。 二大妈抓紧了毛磕，兴奋的说：“你们都不知道，傻柱夫妻两个多不是人，雨水被逼走去找爸爸，大家都知道吧。” 众人都点头，她说找爸爸去的时候，大家可惊讶了。 “结果，都过去一个星期了，傻柱跑去找宝妍，问雨水在哪里。” “啊？” “不能吧，一个星期没见到雨水一起吃饭，都不问问？” “就是啊，一个星期啊，不是一天两天的，谁家有那么多的粮食给雨水吃啊。” 二大妈嘿嘿一笑：“人傻柱说，雨水有钱有票，饿不着。你们说，这种哥哥，还要个什么劲。” 刘三丫突然说：“不对啊，这何家，不都是贺三妹把着家里，什么票据都是她拿了吗？就是傻柱去买粮，都要贺三妹给钱给票，雨水身上除了何大清邮的生活费，哪来的票啊。” 众人一时不出声。 这年头，没有粮票，饭店都不给卖吃的。 三大妈突然冒出来一句：“学校食堂打饭也要粮票。” 金大妈砸砸嘴说：“那雨水还真得分家，不然的话，非得给她这两个好哥嫂饿死不可。” 屋里头傻柱听了，气死了，冲出来大声嚷嚷：“都胡说八道个什么，我什么时候要饿死雨水了，她可是我妹子，亲妹子！” 回头对着何雨水吼：“雨水，你自己说，我什么时候饿死你了啊？” 何雨水低头说：“你是没想饿死我。” 贺三妹抱着肚子直叫屈：“哎哟我不活了啊，我才嫁进来几天啊，肚子里还揣着何家的种呢，这小姑子就不给我活路了啊，我还活个什么劲，干脆顺着小姑子的意思，死了算了啊，也省得落了个饿死小姑子的恶名啊。” 何雨柱怒骂：“雨水，你现在满意了吧，把你嫂子逼成这样，我真是白养你这么大了。” 何雨水泪珠子扑簌扑簌往下掉，可还是抿着嘴不吭声。 贺三妹干脆眼睛一翻，往躺椅上一躺。 何雨柱吓得魂都掉了：“三妹，三妹，你没事吧！” 一直在外围观看的林宝妍叹了口气，这次分家，果然分不成了。 开学后，何雨水就去了学校，连着三个月都没有回来。 上半年全国粮食大丰收，国家还报道过，但是粮食系统好像出了什么事，据说整个系统从上到下，抓捕了不少人。 不过，这是好事，至少，现在议价粮很方便就能买到了，这也是何雨水不回家拿粮票的底气。 何雨水手里有钱，据说她爸每个月多给她汇5块钱，够她用的了。 反正林宝妍周末去她学校看她的时候，她挺精神的。 十一月底，林宝妍去副食品店看看，准备把手里快过期的票都花掉。 买完了其他东西，林宝妍去糖果柜台看看。 “咦，方姐，咱们店里什么时候进了这么多的糖了，这都什么糖啊，糖纸看着真漂亮。”林宝妍看着柜台里五颜六色的糖果，吃惊的问。 快三十岁，儿子比林宝妍也小不了几岁的方红笑了：“哟，好久不见啊，宝妍。”她是糖果柜台的售货员：“这些都是咱们东北新近生产的，叫什么彩虹糖，味道很好，还不贵，你要不要买点？” 林宝妍眨巴着眼睛，彩虹糖？东北产的？ 很好，不管贵不贵的，她今天是买定了。 掏出钱和糖果票递给方红：“方姐，我买四两这个彩虹糖。” 方红接过糖果票：“哟，四两啊。” 每个月糖果定量只有二两，林宝妍笑笑不说话。 方红麻利的称好了彩虹糖，用牛皮纸包扎好了，递给林宝妍：“咱们这里除了新到了这个彩虹糖，还有一种这个糖。” 她从柜台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盒子，里面排满了一根根的小圆柱，随手抓出来几根小圆柱说：“这里面是十颗小硬糖，味道也很好，说是什么混合味硬糖，也是东北新生产的。” 林宝妍瞅着那熟悉的配色，熟悉的包装，嗯，懂了。 可惜她手头没有糖果票了，只好不舍的拒绝：“方姐，我票都买彩虹糖了，等下个月攒了票，再来买，对了，这个糖好卖不？别下个月来迟了就没有了吧。” 方红笑眯眯的说：“这个糖可好卖了，也就是才出来，咱们这里是四九城，大家能买到，要是换了其他的地方，可真就不一定能买到了，据说啊，”她得意的扬着眉毛说：“这个糖，本来是要全部出口到国外换外汇的，还是咱们大领导说，咱们人民也同样有需求，必须留下一部分来国内销售。” “你说，都能出口换外汇了，这糖得多好吃。” 林宝妍点头：“确实，听说外国佬喜欢吃糖，这糖不好吃，他们又不是傻子，肯定不会买。这样的话，这个糖肯定很好卖，我下个月发了票就过来，方姐，你一定给我留一点啊。” “好嘞，你下个月早点来啊，来迟了，方姐我也留不住的。” “行，发了票我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