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刘义一身“斯文人”的形象过目一遍,乐得继续打开话匣子:“哟,我看明白了,今个儿难得穿得人模狗样的像个暴发户。记得你衣袖上还总沾着好几道鼻涕渣子呢,原来你也在书院伴读的权贵名单中了?” 刘义赶紧用食指按着唇,对她挤眉弄眼长嘘一声:“哎呀,你小点声。能不能别在这儿损我难得正经形象,再说还有别家大户姑娘们在看着呢。别忘了好歹咱们两家可是记名在大郡运镖商会的两大巨头镖局。这吴州城中这么多户贵户人家,你还不给我选这里读书吗,难不成就得你家有朝廷新贵傍身了么?” “我也没说不给你来,只要你不挑我家兄弟们的茬儿,你想去大郡京都太学府里头读我都不拦你!” “一提起你兄弟我就想起来丁袁那倒霉蛋。听说你昨个儿不是还动起火打了他六个人一顿么?可还真是前所未见哪!你一直都把那没了爹的愣头青当作鸡仔来护着的,为了他还在巷子里堵着我和信义的人,真没想到你也是个见色忘义的人”说完,刘义故意看向萧澍方向:“啧啧啧,就为了个长得好看皮囊的废柴。你也舍得对你这般死忠的弟兄们下狠手,也不怕你这个未来大当家失了人心?” “你懂个屁!”她愤而把笔精准砸到他脑门上:“我惩戒他们乃是秉承公理所在,事实就是他们有错在先的。这顿打他们亏得起,况且人家萧澍还大半夜专程送伤药给阿袁医治,就是看在我面子上算够仗义的了” 她扭身用手肘戳了戳萧澍:“对了,阿袁今早让我托句话给你,说是你送来的仙药十分奏效,他今日比那另外五个山猴子们早早就能下走动了。” “那他可有别的不适?”他转过头平静询问。 “没有啊,他说你那罐仙药堪比旷古至今难寻一方,他认为之前对你的那些误解就此一笔勾销了。”她没质疑就如实回答,潜意识里认为萧澍够义气,大人不记小人过。 “没死就好。”而他则目光似有思索的肯定道。 “萧家这药罐子能这么好心,肯亲自送药给愣头青?”在旁听一耳朵的刘义按着脑门,则是一脸难以置信指着萧澍:“萧四公子这等阴险小人会干出济世救人活菩萨的事儿吗?穆颜你确定他没阴愣头青一回吗?你可知道坊间笑话你的那些歌谣可都是他编撰传颂的,然后寻机嫁祸给我,再指使阿金那狗腿子打我一顿!” “是我编撰的歌谣没错,使唤阿金打你一顿的是我也没错。你不也在城内大肆宣扬颜大虎打死过熊还嫁不出去的那些歌谣么?四年来,这些传言和歌谣让颜大虎连一个闺中密友都寻不到,只能和外男日日共处校场刀剑相伴,若论可恶之人的话你我就都按半斤八两算了吧,就看颜大虎想先扁谁。”他一副不怕天塌的语气懒洋洋的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