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阿金从头到脚满满的求生欲,他便改口:“那你别去换班了。” 阿金一听,激动得心声吐露:果然小主他还是最心疼我这个属下! 谁知话才说完,萧澍就朝他甩甩手催促:“你现在去膳房给我拿些东西给颜大虎,若寻不到吃的就叫厨子起来做几道。” “啊?现在?公子,这个点你确定吗?”这五更的天,吃宵夜嫌晚了,吃早饭又嫌太早了。他再叫那嗜睡的胖厨子从被窝里揪起来,可不得先将他劈头盖脸批一顿。 “没错,现在!立刻!马上!有问题吗?” “哦!”阿金失望耷拉肩膀和脑袋,佝偻着虎背熊腰爬起领命离去。 他脚步不停,走回屋内收拾起桌案上的瓶瓶罐罐。 “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她搓着肚子笑嘻嘻追上去,猫着腰靠着窗沿挨个儿观摩他那些个精致的制香器具。 “方才你出拳有气无力,我就知道你该练饿了,怎么,我猜的不对吗?那就当我没说过,让阿金别去弄吃的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口的话可不能收回。” “那你这回得全凭运气了,我没事先交代后厨预留宵夜,这个时辰兴许阿金也只能找得到一些蜜饯糕点什么的来” “我不挑吃的,又不像你。”鼻子嗅到他案上一股浓郁花香,她好奇眨巴一双圆圆的猫眼,忍不住动起手摸索起来。 他眼尖,拨开她毛手毛脚的一双小猫爪子:“喂!小心点儿,这是我刚刚调好的山茶香膏还未凝固,你别一把弄浊坏了味道。” “山茶香?”她一听更好奇了,探头朝先前凝固的淡青色膏体凑近嗅了嗅,轻哇一声:“还真有一股淡淡的茶香味,好特别的味道。萧澍你真厉害啊,什么样式的香都能调出来。不过真有人会爱这味道的香吗?” “既能调制出来的香气,自然就会有喜欢它的主儿。正所谓百人百味,每个人的喜好不一,就像每一个姑娘的性子和喜好不甚相同,此香我觉得颇有沉静修心的味道,更衬我家姐姐们的身份。” “嘿嘿!真够上道啊萧澍!难怪爹爹说萧家胭脂享誉大郡,你家生意就都指望你这独门手艺了。”她兴致勃勃地真心夸赞,顿挫一下忽然站直朝他原地转了个圈,俏皮的甩了一下马尾眨巴眼问他:“那你说我适合什么香?” 他愣了愣神,停下手中动作定睛打量她一时未答话。 “四小姐你呀身上涂再多的香脂膏,最后都只有一股汗臭味吧?”阿金拎着一个食盒走来看到这一幕,很不给面子的拆台打趣。 “你才汗臭!你从头到脚都臭!”她嘶一声破功,跺脚叉腰瞪眼阿金。 真是物以类聚,有作精毒嘴的主子就有复制粘贴的手下。 嘴皮子上骂归骂,她没和食物过不去。 手也不客气的抢过阿金的食盒,将里面的蜜饯糕点尽数投祭空空如也的胃囊。 萧澍静默,低垂的脸颊被屋内光线染一层微瑕光晕。 片刻后,他才一脸满不在乎地:“蜜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