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萧家四公子多年顽疾谁人不知,闹成那股子阴晴不定的病娇劲儿,又是皇亲国戚怠慢不得,稍有不慎他们这把老骨头后半辈子都不得安生。 但再怎么说四公子也没仗着病体之便行纨绔之事,罪加他人。反倒使点倔脾气的清冷劲儿还是挺受小姑娘家倾心的。 慌归慌,老大夫祖上传下来的纯良医德还是有的:“公子千万别这么说,老夫既然来了定会竭尽所能。”老大夫陈述着看似废话的一通废话。 小厮看小主一副没在听的样子,便附和道:“公子,老爷和夫人还在忙着布置太子别苑的事抽不开身过来,吩咐老医师给公子照着宫中凝神定心药方来,顺带再加上圣上赏赐的药膳。小的们还听闻太子殿下亲口应承下来,择日会为公子召集大郡御医会诊,届时公子的病症便根除在望了。” “会诊”他鄙夷自嘲:“恐怕是想看看我还剩多少时日吧?” 他静静地说着,语气仿若早已预料之内的阴郁:“在萧家我这条命本就微不足道落成如今这副田地又算什么呢大夫你请回吧,药也不必抓了我不会吃的” “公子”小厮们想劝看有穆颜和大夫在又不知从何劝起。 “你们放心,这一两年内我想还是能撑得下去的。” “公子可别尽说丧气话呀,萧夫人说您体内的余毒算是清得差不多了,只要继续调养身体,适时进服汤药便可痊愈可待。切莫拖延以免留下终身体虚的顽疾,老爷和夫人也是为了公子的康健寻了好多药方”老大夫主动劝说,赶紧主动坐下为其把脉。一会儿后不由点头叹道:“哎,公子脉象果真平稳无异。确实不像方才小哥们所言那般严重,今日还是得亏四小姐相助一把,外传穆家自有精通脉络的祖传穴法一说,果然厉害” “哼!马都能顺产了能不厉害吗?” “马?”老大夫不明所以,看向两个小厮也是满脸搞不清状况:“什么马?” “不关马的事,我是说扎马步按的穴位。”穆颜赶紧随口胡诌解释过去,对接上萧澍使坏眼神,与之相互眼神警告对方。 老大夫看他们两人相处自然,旁若无人的眼神交流,意味深长地抹了一把胡子便坐下开始慢悠悠的书写药方。 “这么多!”没一会儿,穆颜盯着老大夫纸张上那一排排三四十味药材,眼睛瞪着咽了咽口水:“这得吃到老吧?” “没错!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味药,吃的我满身药味臭的要死,不如一味鹤顶红来的痛快些!” “萧澍你够了没有,我不许你再这般咒自己死!”穆颜忍不住叉腰一脚踢在床柱上,震得楠木床微微震愰,在场的人都被穆颜忽然的火气震慑到呆滞:“既然这么想死为何不直接拿刀自刎算了?没人拦你啊!早说省的我方才还费事救你一场!” “要你管我你懂什么啊!” “我就要管,我还就管定了!爹爹说过蝼蚁尚且贪生,半年前你自己都半条命的样子还拼死定要救活那只鹿。为何却总是不为自己性命着想”穆颜愤愤竖眉:“我发誓绝不会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