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天道庇护的王主有多可怕? 世间生灵,皆在天道之下。 圣境不过是领悟了三千大道的某种道,而圣境之上的真境大能,至强者也不过是能和天道比肩而已。 唯有那传说中的真仙,方能超越天道。 也就是说,有着天道护佑的王主,在真仙不出的祖地几乎不会被杀死! 这样的一个存在,简直就是天下所有修行者的噩梦。 如果他的能力传出去,那天下修行者谁能不怕? 面对让自己害怕的存在,谁又不想把他彻底毁掉呢? 楚北海爱屋及乌,知道王主是叶丰的朋友,也不免为王主担心。 可幽昙认为楚北海的担心是多余的,而且他的理由也十分充分。 “王主修为极低,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只要不与他为敌,便不会引来天道镇压……”说到这里的时候,幽昙特意停顿片刻,突然就气愤了,猛地把手中的酒壶重重摔在地上,“世上怎会有他那种人?” 楚北海没有说什么,只默默喝了口酒,他其实也很想砸酒壶,也很想问问世上怎么会有王主那种怪胎,更有甚者,他甚至冒出过剁了王主的念头。 可不看僧面看佛面,且不说他能不能剁了王主,单是看叶丰的面子,他也不能剁了王主。 “那小子明天来吗?来了得问问他。”幽昙又取出一壶酒,说道。 王主是和他们一起回的道城,可刚到雷火门宅邸,花长袖就来接他了。 别看花长袖不怎么正经,可人家是实实在在的圣境强者,她在王主的请求下为叶丰检查了伤势。 “此子生命元气之旺盛,世所罕见,他的伤固然很重,但有磅礴的生命元气在恢复伤势,无需丹药,静养一段时间即可。”花长袖说这话的时候还轻声嘟囔了一句:“这后生可真是个怪胎,按说早该死了……” 楚北海和幽昙的表情十分精彩,心说你还好意思说叶丰,还有谁能比你的王主更加怪胎? 之后花长袖就带走了不怎么情愿的王主。 楚北海和幽昙怕有人打扰叶丰,便来到他的门外台阶上坐着喝起了酒。 “怎么问?这种事情,应该是秘密吧?”楚北海回应一声,他对打探别人的秘密丝毫不感兴趣,尽管他心中十分好奇。 “我们问当然不合适,但叶兄可以问呀,他不是叶兄的朋友吗?” 叶丰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起:“谁是我的朋友?” 两人忙转头,这就看到了叶丰,他的样子有点滑稽,脑袋上头发一根都没有剩下,还光着膀子赤着脚。 不过他气息浑厚,伤势竟然已经痊愈了。 “好了?这么快?”楚北海激动的站了起来。 幽昙则心中想道:果然和花长袖说的一样,这家伙也是怪胎。 叶丰上来抢过楚北海手中的酒壶,仰头咕咚咚灌了一气儿。 “你伤刚好,别这样喝酒。”楚北海忙劝阻道。 “爽!”叶丰大喊一声,笑道:“我已经没事了,完全康复。” 幽昙一脸羡慕的道:“你到底什么体质?也是宝体吗?” 叶丰笑呵呵的在两人中间坐了下来:“这是我散功一百零八次才换来的好处。” “奇正经?”楚北海与幽昙异口同声道。 “奇正经第一重蛇脉,蛇不是会蜕皮嘛,蛇脉也会蜕变。当我重伤将死不死的那一刻,蛇脉便会被激发,我的伤会瞬间痊愈。不过,那一剑实在太厉害了,蛇脉来不及反应我就被杀了,只能先吊着一口生机,恢复到将死不死的状态后,我才实现蜕变。奇正经也不是不死的功法啊!” 幽昙羡慕的道:“奇正经,还真是奇不正经啊!” 叶丰叹了口气,苦恼的道:“就是这个后遗症有点受不了。”说着抚摸了光秃秃的大脑袋,一切尽在不言中。 幽昙顶顶他的腰眼儿,一脸好奇的问道:“那里的毛呢?也没了?” “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骂幽昙的不是叶丰而是楚北海。 幽昙立刻反问道:“你不好奇吗?” 楚北海略一思忖,笑道:“要不,看一眼。” “你俩给我滚!”叶丰一脸正气的骂道,可正气瞬间就变成透着些许猥琐、些许骄傲的模样:“比大头还亮,而且,我是白的,雪白雪白的。” 幽昙正色道:“我不信,楚兄你信吗?” 楚北海笑道:“这个简单,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对视一眼,嘿嘿怪笑,同时去拉叶丰的裤子,叶丰大骂“流氓”并配合的大叫“救命”。 三个大男人,加一起都快一百岁了,竟像孩子般闹了起来。 就在他们笑闹正欢的时候,吴姬和吕星凰、宁奕白和白狼回来了,宁奕白不屑的翻着白眼道:“小孩。” 三女一狼一早就出去逛街了,她们还不知道叶丰受伤。 笑闹的大男孩赶忙摆出正经的模样,面面相觑,忍俊不禁。 宁奕白敏锐的发现叶丰的脑袋又光了:“看来今天打得挺辛苦,头发都已经打没了。” “不辛苦,就是没想到有人偷袭。现在我基本可以确定,让我打凡境三重巅峰的非宝体没有问题,你俩谁要跟我打一场吗?” 楚北海和幽昙互视一眼,他们暂时都没有兴趣与叶丰打。 宁奕白翻着白眼道:“就知道打打打的,有什么意思?” 叶丰对她可没有多少客气:“你们玩去吧,别在这打扰我们哥几个联络感情,走走走。” 三女一狼这次出去买了不少好东西,正要去试试呢,才懒得在这里跟三个大男人闲聊,便说说笑笑的走了。 “我昏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叶丰也不闹了,正色问道。 得知他被暗算后还发生了那么多事,叶丰感觉错过了很多东西。 “那个王主必定是认识你的,”楚北海道,“他自称是你的朋友,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怎么知道?”叶丰看见了王主,有些印象,但他可以肯定,从离开叶家村就没认识过那样一个人:“是不是叶家村的人?” 楚北海一怔,道:“还真是有这种可能。不对不对,这些年我的变化其实不大,虽然我改了名字,但如果是和我一起出来的,肯定能认出我。” 叶丰又想了想:“说不定是我丈母娘呢。” 幽昙笑道:“这更不可能了,他是男的。” 叶丰撇撇嘴道:“我丈母娘千变万化,当年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特别帅气一个男的。” 楚北海沉吟片刻:“还是不可能。王主并不是名字,而是新阴教给他的封号,意为王上、主人。他在新阴教的地位和教主平起平坐,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和新阴教多名女弟子,那个,就那个……” 叶丰问道:“那个是什么?” 幽昙也笑问道:“对啊,那个是什么?” 楚北海面色一正:“那个就是那个,问那么多干嘛?” 叶丰、幽昙哈哈大笑:“没想到楚兄还是纯情少男呢。要不今晚我们去朝天道城最大的青楼,我请,给你找个花魁如何?” “滚!再废话我可翻脸了。叶丰,你到底认不认识王主?” “不认识。你说王主是封号,那他真名叫什么?” “没有人知道……”楚北海一拍脑袋:“只顾得担心你,我忘记问了。” 幽昙道:“王主走之前说,等你醒了去通知他一下,要不要派人过去?” 叶丰想了想,摇头道:“蜕变还是蛮累的,休息一天,明天,明天找个地方请他吃饭吧。我倒要看看,我哪来的这个朋友。” 次日不等叶丰出门,王主便主动找了过来,看到叶丰康复他开心的上前抱拳道:“多年不见,叶兄的风采更胜往昔。” 这语气分明就是熟人啊,可是叶丰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于是他也没有拐弯,寒暄几句之后立刻就问道:“抱歉,我确实想不起来在哪里与尊驾相识了。” 王主脸上浮现一丝失望,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笑道:“你认不出我来也是理所应当,毕竟我现在和之前早已大不一样。我给你一点提示,天罡神朝皇都。” “乐正浪?” 叶丰第一反应就是他,那个男人算是他离开叶家村后的第一个朋友,和他有仇又对他有恩,叶丰从未忘记过。 王主连连摆手,笑道:“我可没那么好的命。你再想想,百花园。” 叶丰一脸的茫然,百花园是个什么东西?种花的地方吗? 他去过什么花园吗?倒是去过问心的药园,那算吗? 这人总不会是问心吧? 王主见他确实想不起来,只叹息一声,问道:“叶兄可还记得季风山否?” “季风山!你?” 叶丰一脸惊诧:季风山他当然记得。 可是他记忆中的季风山是个酒色掏空身体的文弱书生,而眼前的王主则是神采飞扬、俊俏非常,怎么看也没有半点当年那书生的影子啊! “正是区区季风山。” 叶丰忍不住惊呼道:“卧槽,你真是季风山?” 王主激动的笑道:“没错,难得叶兄还记得。” “记得,当然记得,想忘也难。” 叶丰喃喃说着,倒也不是假话,像季风山那种奇葩,想忘记真的难。 因为读书人容易勾搭女人,他便去读书。 因为勾搭女人在家乡待不下去,想逃没盘缠,为了官方发的路费钱而前往天罡皇都赶考,不小心还高中了。 叶丰借用他的身份凭证时,和他交易了一个药方和一个按摩手法,结果他高兴的连官都不当了。 时到今日,他还记得当年季风山的那句话。 “读书人有几个红颜知己,便是文人风流雅事。当官了,仍到处都是红颜知己,那便是作风问题了。” 不管怎么说,能在这里遇到以前认识的人,叶丰还是很高兴的,赶忙邀请季风山进去里面说话。 “你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不仅改了容貌,还改了名字,我可真的没有看出来是你啊!” “名字没改,我还叫季风山,王主只是新阴教给我的一个称号。至于说我的相貌变化,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