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军的营地内,一切已收拾得井井有条。 岳飞端坐在马背上,目光投向远方的陈仓城池,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王将军,此番布局能如此顺利,全仗你的鼎力配合,岳飞在此谢过了!” 他朝着那座城池遥遥施了一礼,随后爽朗大笑,轻轻调转马头,对身旁的将士们下令: “我们回去吧!” 大军应声而动,开始朝着大散关方向前进。 而在陈仓郡的太守府内,秦帝暂时安身于此, 他处理着国事之余,更多时候则是闭目养神,仿佛在养精蓄锐。 “报!!” 一阵急促的通报声打破了府内的宁静。 秦帝猛地睁开眼,望向门外,沉声道: “进来。” 一名军士迅速闯入大厅,跪倒在地,急促地禀报: “陛下,王将军急令小的前来禀报,乾军已经撤军了!” “哦?乾军撤军了……” 秦帝初时语调平缓,随即身形一震,猛然站起,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之色: “你再说一遍,乾军如何了?” 军士连忙将消息再次复述,只见秦帝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二话不说,大步流星地走出大厅,直奔城楼而去。 太守府与城楼相距不远,不消片刻,秦帝便已登临城头。 站在陈仓郡的城楼上,远眺而去。 只见乾军的庞大队伍正井然有序地向远方缓缓移动,数万铁骑踏起的尘埃遮蔽了远方的天际线。 即便是在撤退之中,乾军的纪律与秩序依旧令人咋舌, 尤其是队伍尾部,上千名轻骑如影随形,必定是精锐中的精锐。 撤退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无懈可击。 “哼,真是岂有此理!” 秦帝低咒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甘与愤怒, 尽管心中早有预感,但亲眼目睹这一幕,仍让他感到被深深戏耍的屈辱。 “陛下!” 喻成文匆匆登上城楼,见此情景,心中已明了八九分。 “不必多言!乾帝那辆马车一直在军中,但是从来就没露过面,想来是空的,他的真身应该早就在江东了!” “朕这次算是被这小儿给好好上了一课!” 秦帝咬牙切齿,但语气中却夹杂着几分无奈与冷笑,他深知此刻的愤怒无济于事,只能强行按捺。 这不仅仅是一场计谋的较量,更是双方实力与局势的体现。 大散关落入乾国之手,让秦国处处受制。 即便洞悉先机也无济于事,不得不被动应战,除了硬扛,别无他法。 “报——” 正当众人沉浸在复杂情绪中时,一名斥候疾步而来,打断了沉闷的气氛。 “讲!” 秦帝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显的不耐。 斥候被这股威严震慑,颤声说道: “陛下,最新情报,易江郡与丰眙郡,皆已落入乾军之手,系奇袭所得。” 此言一出,秦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片刻后竟仰天狂笑: “好一个乾国,好一个乾帝,今日你戏我于股掌之间,他日我必十倍奉还!” 喻成文等人闻言,心中恍然大悟。 原来乾国此番举动,竟是在利用秦国,不仅训练了新兵,更是将天下各国都骗的团团转。 不过他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乾国此举,也无疑宣告了其战略意图。 乾国取得易江郡和丰眙郡,就暴露了他们的扩张方向。 至少在乾国吞并徐国前,秦国南方已经无忧了。 …… 魏国。 魏帝站在一处视野开阔的丘陵,面容凝重,目光凝视着下方营寨之中正进行的演练。 士兵们手持木质兵器,虽无锋刃之利,却不失惊心动魄, 刀光剑影,激烈碰撞,每一幕都清晰映入他的眼帘。 时至正午,本该是将士吃午饭的时候, 但这些人早已经吃过饭了,对时间的流逝毫不在意,只将专心地盯着周围,警惕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危险。 “陛下,观此新兵,个个士气高昂,训练有素,实乃我魏国之幸啊!” 一位随行官员轻声赞叹道。 魏帝闻言,只是轻轻颔首。 今日亲临此地,观看新兵的训练,实则是他内心对宋国战事焦灼有些着急了。 对宋战争还在继续,每一天都会有士兵折损。 尽管这些牺牲在魏帝眼中不过是战争必然的代价,他坚信打败宋国是早晚的事。 然而,乾国的发展,徐国的异变,如同两把悬在头上的利剑,让魏帝不得不心生警惕。 他知道,若不能迅速给予宋国以致命一击,迫使其撤退,那么局势或将急转直下,对大魏非常不利。 “陛下您看,他们选择在此地设伏,是何用意?” 这时,一位贴身护卫留意到魏帝眉宇间难掩的忧虑,便巧妙地提出一个话题,试图缓解魏帝心中的压力。 这些皆是魏帝的心腹之臣,职位虽不显赫,却身处要害,平日里总能与魏帝说得上话。 魏帝对待这些心腹,态度总是显得会温和些。 毕竟,那些随时可替换的内侍太监,与这些既能保护他周全又忠心耿耿的护卫,其价值自是不可相提并论。 内侍太监如同地里的庄稼,割了一茬又能再长一茬, 但真正有能力、忠诚且能让他信赖的护卫,却是要花些功夫培养的。 面对身边心腹的提问,魏帝的回答带着几分随意,却又透露出深思熟虑: “此路虽非设伏首选,但正因如此,对方或许会掉以轻心。依朕之见,另一队人马极有可能选择此道,而非那条看似更隐蔽的小径。” “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此言不虚。” 魏帝轻轻叹息。 然而,目光掠过下方的演武场,魏帝的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乾国。 最新的情报让他愈发意识到,乾国已成为大魏最为棘手的威胁! 目前,乾国的势力还不算大,只占据了半片江南, 但其野心勃勃,一旦成功侵入徐国,魏国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局势将急转直下,难以挽回。 更令魏帝忧心的是乾帝,年仅二十有余,正值壮年,而他自己已近不惑之年。 岁月不饶人,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百年之后魏国的未来。 若自己一旦离世,魏国发生变故,而乾帝正值春秋鼎盛,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因此,魏帝下定决心,必须尽快遏制乾国的崛起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