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晌午,一只巨鸟迅速接近空中战场。 “那是……云英?” 姜擎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王公公,你看到那只鸟了?” 王福手搭凉棚,看向越来越近的大鸟,“殿下,那不是威远侯的坐骑云英吗?怎么会在这?” 姜擎望着从天而降、落在甲板上的沈鸿煊,“威……” 戴着面具的沈鸿煊却拱了拱手,原地转向,脚尖在甲板上一点,便弹射到了一艘战船上,一剑抹了甲板上数名弓箭手的脖子…… 姜擎:“……” 王福:“看样子,他也知道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殿下,咱们就当不认识他好了。” 商楠、王征各带一队,解决地面投石机、灵力炮等地对空设施。 云英一翅膀扇飞几艘小型飞舟,冲着还想攻击它的空战将士们就是一声鹰啼,声音尖锐极为尖锐,来不及护住耳朵的,鼓膜都刺破了。 “不行,这只鸟忒嚣张,小黑,给我干它!” 地面上,有人推着自己纹丝不动的坐骑,“它有翅膀,你也有翅膀,你倒是动一动啊……” 某名为小黑的秃鹫直接转过身,用屁股对着自己的主人,扭头悠闲地梳理羽毛。 “小黑……” 沈鸿煊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那些弓手、炮手、弩手以及掌船的舵手等全都被掀飞、砍飞、削飞……从船上掉了下去。 韦州军的作战部署乱了,作战指挥吓得躲人群后根本不敢露脸。 看了会儿,王福笃定地道:“殿下,威远侯不是王境。” “哦,他是什么境界?” “至少帝境以上。” 姜擎拿过一把强弓,瞄准韦州军指挥,一箭射穿作战指挥及前面的挡箭牌士兵。 接下来,形势一边倒,韦州军的船只,接了任务来助战周家的,全都死的死,伤的伤。 地面上的韦州军,虽然人多势众,但没有大型帆船,又不擅长空中作战,只能站在地面上望着空中的秦王战船飘扬的秦王旗帜干瞪眼。 韦州军地面指挥张资,有些着急地看向周泽银,“怎么办?要是拿不下他们,秦王在此遇刺的消息就坐实了。”就不能死无对证了。 “再调。把驻军都给我调过来。我看他们能在船上待多久!” 百吨级的战船,每时每刻消耗的灵石上万。秦王是秘密来韦州查案,不是出征作战,就算有战船,配备的灵石和物资,必然也是有限的。肯定要不了天,船上的水和粮食、武器弹药就要告罄。 周泽银:“他秦王总不可能一直待在天上不下来!继续攻击,给我封死他们所有下降着陆的路线!把船给我射下来!” 张资一脸为难,“周大人,非战不能用兵。这样,私自调兵,仅是几千人,问题不大,要动用几万人,怕是不妥吧?要是让陛下知道了……” “有什么不妥的?”周泽银抓了张资衣领将人提起来,“老子让你调就调,哪那么多废话!再废话,杀你全家!” 张资立即缩着脖子,“调,马上调,我马上调。”转身,骑马狂奔回营地,按住砰砰乱跳的心脏,这可是杀头的买卖,他真的要干吗? 调几千,还可以说是剿匪,就算秦王亮明了身份,也可以说是眼瞎不认字,杀错了。 调几万,去截杀已经亮明身份的秦王,这问题可大可小。屠杀干净了,死无对证了,没有后顾之忧,便没什么。 但万一,有人力挺秦王,要匡扶正统,救了几个出去……那后果,可是要诛九族的呀。 “怎么,张将军要反悔,背叛周圣人?” 一个周家暗卫出现在张资身后。 张资立即转身,抹了把额头的汗,讪笑道:“没有。我就是太累了歇口气。马上就去调兵。现在天气炎热,士兵都是早晚训练,白天休息,可能需要一些时间。烦请耐心等待。” “快去!” 只是,这人员集结的速度,那叫一个慢。直到夜间,才集结了两万人。 周家暗卫等得不耐烦,“张将军,立刻马上带这些人去卫城平叛!” 张资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少侠请先行一步,不出意外,我们三日后就能到卫城了。” 周家暗卫:“三日?我最多给你们半日!今日凌晨,务必赶到卫城!否则,我定禀报张州牧和周圣人。” 张资苦笑道:“少侠,我也想半日赶到啊。可现在,没有车马,没有飞行船,全靠他们两条腿,就是跑死他们,在半日内也到不了卫城啊。 卫城离咱们州营四百六十公里。三天时间到,都已经是日夜不歇,不吃不喝的最快速度了。 而且,他们都是人,都会渴会饿会困会生病,真的不吃不喝,可能都到不了卫城,就死的死病的病,没几个还站着的了。 这路上总得留些吃喝拉撒的时间。还有,咱们这两万人的军饷还没着落,粮食也只带了五天的量。就是考虑着,要减轻负重,急行军……” “少踏马的废话!你们不是有骑兵吗?” “骑兵就剩一千了,得留着应急。万一我们出征的时候,有人偷营……” 周家暗卫咬牙:“你们不是五万驻军吗?这不才带出来两万,还有三万呢?” 张资真想翻个白眼,但忍住了:“少侠,士兵也是人啊,也是有父母子女的。现在农闲时节,也没有外敌来犯,正好放他们回家省亲。这不,剩下的都给你招来了吗?都在这里了。” 周家暗卫脸色逐渐铁青,想了想:“走,马上走!明天日落时分必须赶到卫城。否则,周圣人那里自己提头去回话!” 张资顿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张将军,怎么办?”副将梁成走过来,“那周家暗卫分明是逼我们去死!这天热得,将士们一天喝一桶水都是渴的。急行军一个不慎,便集体中暑,到时候别说杀敌了,能不能活到卫城都难……” “是呀,张将军,横竖都是死,不如我们……” 张资和副将们突然看向一身白衣、很是另类的祈则,“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