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指指床上,用眼神示意:你看! 鳄鱼ps看了一眼,原地弹射到姜珩身后,扒着姜珩裤腿,探了脑袋出来: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没拿……啊啊啊,会不会是它自己长脚跟过来了啊?怎么办,小胖怎么办?它会不会赖上我们了?” 姜珩也很无语,这圆溜溜的珠子,和四四方方的箱子,根本不可能长腿。唯一有腿的,就是珠子里那个人。 而且,连九阶的鬼修都不是珠子里那人的对手,她就是个小虾米,阴阳师刚刚入门,现在要逃,估计也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 偏偏有一合之力的沈鸿煊、祈则又不在。 大半夜的,天还闷热,出去喂蚊子?淋雨?露宿街头?露宿野外? 思来想去,只有一条路:打不过就加入。 反正她有那个暖身功法,应该不怕鬼的。 想清楚了,姜珩当即严肃、郑重地朝着养魂珠跪下,磕头:“晚辈拜见前辈,前辈万福金安。” 鳄鱼ps愕然,“小胖你……” 它要不要行礼…… 油灯突然无风而跳动,一道高大的穿着白色皮毛衣裳的男子突然出现,嫌弃地将床上的各种布料推到一边,大马金刀地坐下。 姜珩听着床上的动静,心里紧张极了。 “起来吧。” 姜珩恭敬地爬起来,大着胆子瞄了一眼上方的男人,入目的竟然是一双修长的腿和光洁如玉的脚? 没穿衣裳? 姜珩赶紧低头,非礼勿视,“敢问前辈是有什么事需要晚辈做吗?” 男子侧身一躺,将床上的布料全都踢下床去,床仍然不够长,有些烦躁地下了床,一指抬起姜珩下巴,“没什么事。就是觉得你比较有趣而已。” 姜珩低眸,根本不敢看男子。但,她这个视角、视高,刚好看到男子敞开的胸襟、光洁的胸膛和身上白绒绒的毛…… 不对,毛是装饰品,蓬松的表象下,好像有什么硬物从肩膀垂到腰间……是动物的尾巴? 还有微风吹动的银色发丝…… 犬夜叉?杀生丸? 这货是杀生丸? 姜珩眼眸瞬间瞪大,盯着和动画片中的杀生丸几乎如出一辙的装扮、以及英俊的面容,眼球震颤,这货真的是杀生丸? 那她穿越时空,穿越了个寂寞?其实穿越的是电视剧? 男子奇怪道:“你认识我?” 姜珩赶紧低头,低眸,“晚,晚辈,不认识……” “不认识?” 男子皱眉,这小丫头搞什么?明明都看出来他在养魂珠里了,也认出他来了,为何要装不认识? 是因为有旁人……鼍龙在? 她和鼍龙不是一伙的吗? “对,不认识。”这货怎么可能是杀生丸呢!她是活生生的人类,杀生丸就是个人类幻想出来的虚拟狗妖而已。 这货虽然实体化了,但那手指冰凉得很,有种透骨的阴寒从下巴接触处传过来。 狗妖怎么说也是活的,是有血有肉的。这货就是个高阶鬼修啊。 奶\/奶的,这身装扮,又是银毛,差点让她道心崩溃,怀疑整个世界,怀疑自身存在的真实性。 真是,好险! 鳄鱼ps说过,大魔兽、大灵兽的修行方式,要十三阶才能化形,幻化人形。 这货,如果是人形妖魔兽,她根本惹不起呀。 防备是完全没必要的。 人家一根手指都能捏死她! 姜珩长吐一口气,全身放松,不再紧绷,“前辈能放开我吗?” 男子转而捏了姜珩下巴,“看着我!” 姜珩不敢看,妖兽都有天赋技能啊,万一是魅术幻术什么的,现在的她哪招架得住! “前辈,你有什么话,直说。我理解能力不高,你说复杂了,我听不懂。” 男子别扭地放手,笃定地道:“你认识我!” 姜珩摸着下巴的手僵住,讪笑道:“前辈,刚刚认错了。以为你是我以前认识的一只白柴犬妖。这不马上认识到错误,改了嘛。前辈……” 男子心里一惊,这小丫头连这个也知道,惊诧:“你是为我而来的?” 姜珩莫名其妙,“不是。前辈,我们的见面都是错误……” “撒谎!你明明就是为我而来!我感觉得到,你身边还有一只小鬼。你是想让他拜我为师?” 男子高傲地站在窗户边,负手而立,四十五度望天,“我不收徒很多年了。我不可能破例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姜珩无语,这男的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能不能听人话了! “前辈,我知道你高贵,你了不起,我们高攀不上,所以能请你……不,我们离开,我们马上离开,房间费用我已经付过了……” 男人闪现在门口,挡住姜珩,“你不能走!你挑起了我的兴趣,想一走了之,没门!” “那我走窗户!”姜珩转身又朝窗户走,又被拦住,不由得变了脸色,“前辈,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我刚刚认错人,我道歉,对不起。前辈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总之你不能走。你要走,也要把我带上。” 姜珩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前辈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说我不要脸。不过,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是错的。所以,我从来不听。” 姜珩、鳄鱼ps已无力吐槽。 半晌,姜珩将所有布料收起,“前辈,你是人吗?” 鳄鱼ps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进去。这话是能说的吗?人类介意听到这话,化为人形的妖魔兽更介意! 它怕不是要在这里归西了…… “确实不是,不过现在是。” 鳄鱼ps错愕地盯着男子,这么秘密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 完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怕不是归西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要魂消魄散了! “那前辈如何称呼?” “九阳。” 姜珩微愣,九阳豆浆机?敛下眼里的情绪,深吸口气,“前辈,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自然是因为你有趣啊。” “可我一直是个很无趣的人啊。他们都这样说。”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 姜珩品了品“有眼无珠”这四个字,觉得这四个字的含金量可以大到看穿她女扮男装,“前辈,你的意思是……” “自己体会去!” 姜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前辈,我能问一句,你当年是怎么死的吗?不会是说了别人不爱听的话,被打死的吧?” “你怎么知道?” 姜珩拿出帆布折叠椅坐九阳对面,语重心长道:“前辈,你看,你已经知道你说话有问题,你为什么就不改一下呢。你改了,不就不会被人打死了嘛?” “那是他们犯贱。”九阳双臂抱胸,“反正他们也死光了。我又不亏。” 姜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