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则再问: “沈侯爷,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和以前差别大到像换了个人?从我这次见到你,就觉得你和你那个奴才,哪哪都不对。 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针对小胖?你既然知道他是遗孤,那王家所得的那个宝贝九成九已被周家所得,你盯着小胖作甚? 你该去找的是周家,是韦州,而不是在小胖身上浪费时间。” 沈鸿煊深邃的目光注视祈则,“祈司业能明白的,我自然也明白。我找小胖,并非是你以为的那个意图。” 祈则锋芒毕露,压迫感十足地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谢十一他们传的是真的,侯爷是看上小胖了,要和小胖搞断袖?因为没谈情说爱过,不知道怎么谈,所以用力过猛?性情大变? 祈则怎么想的,沈鸿煊并不知道。他只是顺势激发自身气势,“我担心小胖王家遗孤的身份暴露,周家可能对他下手。特意赶过来交个朋友,近距离保护。” 祈则不以为然,“侯爷不适合编故事。以后别编了。” 沈鸿煊:“……” “我从教十二年,带过的学生上万,本次带出来游学的三千。学生想做什么,做了什么,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 祈则毫不留情地戳破沈鸿煊的谎言,“沈侯爷,我不管你对小胖有何企图,但凡你要对小胖不利,请先过我这关!” 沈鸿煊不明白,“为什么?你与他,在之前根本不认识,非亲非故,为何这般为他着想?” “他救过我的命。” 一句话堵死沈鸿煊的所有疑问。 半晌,沈鸿煊收敛浑身气势,“我对小胖并无恶意,你不必这么紧张。” “我不信。” 祈则笃定道:“你的性情大变,与小胖有关,不是周家的事,也可能是其他事。不是公事,便可能是私事。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图,我要你对天发誓,你绝不伤害小胖,绝不逼迫小胖做他不愿意的任何事,也绝不让你手下的人伤害他! 否则,所有伤害都将加倍反弹到你身上!你将永远与圣境无缘! 你发誓!” 沈鸿煊看着咄咄逼人的祈则,眼神深了几个度,抿了抿唇,最终举起右手,发誓: “我沈鸿煊对天发誓,绝不伤害小胖,绝不逼迫小胖做不愿意的事,绝不让手下人伤害小胖,否则,所有伤害将加倍返还于我,我将永远与圣境无缘。” 祈则满意地收敛灵力和锋芒,“如此,我们联手把周家锤下去,如何?” 沈鸿煊放下右手,心里莫名的有点慌,好像刚刚的誓言,天道真的听到了。 “你想怎么锤?” 两人一番密谈后,各自拿出佣兵铭牌加了好友,伸出右手,“如此,合作愉快。” 沈鸿煊起身,“对了,据我上书陛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陛下的回应应该已在去韦州的路上。” “秦王?” 沈鸿煊与祈则相视而笑,“应该是。别人镇不住。” 祈则并没有那么乐观,“但,他也未必能安全离开韦州。我建议,你还是尽快去韦州,他的安危比你我更重要。” 沈鸿煊:“你不是不站队吗?” 祈则一噎,“是不站队,在陛下有所决断前,陛下的每一个子嗣都应该得到保护。况且,他是你的大舅子,你能置身事外?” 沈鸿煊:“那不能。”不然成武帝能拿着藤条追着他满院子跑,就为了让他兄友弟恭。 他不能对这个大舅子见死不救。 姜珩叮嘱温随, “照顾好你家公子,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完了,就去找你们,让他不要担心。” 温随想留下的,但想到自家公子的性子,只能点点头,“小胖,你也照顾好自己。遇事不要冲动,凡事以自身安全为重。” 温随走后,姜珩盯着藏树后的沈良,“你不走?” 沈良走出来,期期艾艾、支支吾吾道:“小胖,主子,他,真的很需要你。没有你,他一天都不会开心……” 姜珩挥手,打断道: “他需要我,关我什么事?你这人真是奇怪,他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他的事情何时要你来作主了?” 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我这人怕麻烦。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顶顶麻烦的人,都是皇家女婿了,还拈花惹草,招蜂引蝶!几乎可以与麻烦划等号。 如果没有极度紧迫的事,以后别联系我。会影响我的心情。明白?” 沈良傻眼,“可,主子拎得清的,一点也不麻烦……” 姜珩看到沈良哭唧唧的模样就烦:“现在,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不想再看到你。”转身,迅速消失在沈良面前。 沈良:“……”仿佛看到自家主子孤独惨淡的一生,连死了都没个人合葬…… “叽” 鸟妈妈老远看到姜珩,便欢喜地迎了上来,急切地指着鸟爸爸所在的位置,想要她跟它。 “我去看看。” 鸟爸爸已经醒了,但伤势太重,不宜移动,只喝了一些鸟妈妈千辛万苦弄来的露水,严重缺水、严重营养不良。 喂灵水、喂营养液、生血剂,清洗伤口、上药,喂药、打针…… 一番忙碌,姜珩抹了把汗,“得好好养一段时间了。” 鸟妈妈感激地朝姜珩弯腰点头,又将自己珍藏的爆浆虫子拿出来,要分享。 姜珩摆摆手,她不喜欢吃虫子,“不用,给爹吃。” 姜珩刚出来,就脚下一滑,跌了个狗啃泥。 爬起来,吐出嘴里的树叶和泥土,回头就想骂一句,却全身一个激灵,讪笑着后退:“对不住啊,刚刚没看到你……” 比她腰围还粗的蟒蛇,从树上垂下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又没看她…… 有点奇怪。 该不会,它盯上的是鸟宝宝吧? 鸟爸爸重伤,鸟宝宝毛都还没长齐,鸟妈妈能独自应对这么大的蟒蛇吗? 姜珩鼓足勇气,朝前走了一步,“喂,那个……小黑,你是来找我的吗?” 鸟妈妈出来,锋利如刀的眼眸迅速锁定蟒蛇,翅膀舒展,利爪潜伏,随时准备干架。 蟒蛇却丝滑无比地从树上滑下,朝着姜珩爬过来。 鸟妈妈立即战斗姿态护在姜珩身前,警告地嘶鸣两声。 蟒蛇停步,高昂了头,长长的蛇信嘶嘶几声,但并非警告,反而像是商量、讨好? 姜珩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瞥了眼蟒蛇的肚子,不是饱腹状态,也不是很饿的样子,应该不是要进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