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王询问犬子,有何事?” “他没跟你说?” “下官愚钝。” 乔贤问脑袋上是一百个问号,自己儿子什么时候与建宁郡王有关联了? 他忽然想起之前乔锦说怂恿李倓去剿匪,难道这件事建宁郡王知道了? “让你那聪明能干的好大儿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乔贤问看了看萧恪,萧恪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乔贤问又看了看李倓,然后安排人去找乔锦。 得知建宁郡王、扬州大都督到了,还点名要见自己,他立刻激动起来。 没想到我的名字这么响亮,建宁郡王来扬州第一个点名要见的居然是我! 他大概是想让我辅佐他治理江淮! 不!不是大概!是肯定! 不然他怎么不找别人? 我早就说我有卧龙之才! 乔锦收拾了一番,箭伤也不疼了,往前面走去的时候,差点就一蹦一跳起来。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众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乔锦。 乔锦走在人群的中间,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万众瞩目。 “父亲。” 乔贤问说道:“这位是建宁郡王,新任扬州大都督,他要见你。” “参见大王……” 乔锦的目光落过去,话刚出了嘴,就卡住了。 他心头一颤,瞳孔快速收缩,整个人呆立原地,震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李倓淡淡说道:“我们又见面了。” 乔锦大脑一片空白,后退两步,本能地大叫道:“父亲,他是那个匪贼……” 乔贤问等人一脸错愕。 “大胆!敢诬陷当今皇孙是反贼!”颜真卿大声呵斥道。 “这……”乔贤问懵了,他连忙出列说道,“大王,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倓说道:“你问问你家这位好大儿不就知道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乔锦身上,乔锦双腿一软,差点没有瘫软在地上。 “拿出你昨天那股狠劲,本王就坐在这里,扬州诸位忠臣看看你是如何要谋害当今圣人之孙的!” 李倓此话一出,乔贤问当场吓得差点跳起来。 “大王,这必然是误会!” “误会?”李倓却不直接回答他,而是摆了摆手,“将那姓萧的带进来。” 众人更是疑惑。 什么姓萧的? 前堂内的气氛沉重而诡异,乔贤问解释道:“大王,这件事必然是有误会的。” 李倓却不回他的话。 乔贤问额头冷汗直冒,他看着自己儿子,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 “这……父亲,这是误会……” “大王,有什么误会,下官先在这里赔礼道歉,下官……” 李倓却一句话都不说,等人把萧郎君带上来。 众人更是震惊,这人的一条腿已经被打断,模样憔悴不堪,看起来十分痛苦。 萧郎君痛苦地哀嚎道:“我也是奉命行事,是县尉安排我去的!” 李倓问道:“安排你去做什么?” “去清理官道,不让人走那些官道。” 这话说到这一层,在场大部分人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大王,这件事就是误会。”乔贤问脸上尽量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比哭还难看。 李倓却不理会乔贤问,他继续问道:“为何要清理官道呢?” 萧郎君支支吾吾:“是县尉安排……” 李倓说道:“将此人拖出去斩首示众!” 立时便有两人上前一把架起萧郎君,向外面拖去。 萧郎君连忙说道:“是乔大郎安排我们这么做的,他们在那附近狩猎,不希望有人打扰他们,所以就让我们去封锁官道。” 李倓这才做了停的手势,继续问道:“找那些商人收钱是谁的命令?” “也是乔大郎说的。” 乔锦回过神来,大怒:“你胡说八道!” “我绝不敢欺骗大王!” 乔锦顿时如同一头发狂的疯狗一样要扑过去,却被李倓带来的人拦住。 “大王,下官有话说。”萧恪跳了出来,语气颇有几分强硬。 “你是何人?” “下官是扬州户曹参军萧恪。” “哦,说吧。” “敢问此人是何身份?”萧恪指着萧郎君,严厉地问道。 萧郎君说道:“萧户曹,我也是兰陵萧家的人,我是……” “胡说八道,你说你是萧家的人,我怎么没听说过你,我萧家出了那么多宰相,门楣何其尊贵,你算个什么,敢说自己是萧家的人,不怕烂了舌头!” “我……” “你品阶多少,做个哪些诗,父亲是什么官?” “我……” 萧恪严厉地说道:“什么都没有,也敢冒充我兰陵萧家,你去打听打听萧相公是何人!” 他说的萧相公是萧嵩,萧嵩是开元时期的名将,得到姚崇的赏识,任职兵部侍郎,河西节度使,数次击败吐蕃。 王忠嗣就曾经是萧嵩的下属。 不仅王忠嗣,前户部尚书裴宽,前宰相牛仙客都曾经是萧嵩的下属。 论资排辈,萧嵩的资历可比李林甫要高。 不过萧嵩能打仗,却不能治国,担任宰相后,没有什么政绩,只能唯唯诺诺,现在在长安养老。 即便是养老,可其影响还是存在的,尤其是在江南一带。 宰相级别的人物,对于地方来说,那都是天上一样的存在,可以一言定家族兴衰。 萧恪这个时候故意把萧嵩搬出来,明面上是说给萧郎君听,其实就是说给李倓听的。 等这话说完后,萧恪又说道:“大王,这种不知哪个乡野跑出来的人,他的话岂能随意相信!” 乔贤问连忙说道:“对对对,大王,这人分明是妄言!” 萧郎君赶紧大叫起来:“大王,我句句属实,就是乔大郎让我去的,他们为了狩猎,已经封锁官道半个月!” “大王,这种人最好拖出去立刻杖毙,哪个泥腿子都能跑来指责官员,岂不是天下大乱!” 李倓笑了笑说道:“萧恪,兰陵萧家的人?” “是的,下官是兰陵萧家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萧恪的脑袋都昂起来了,像一只骄傲的鸭子一样。 “萧嵩跟你什么关系?” “他是我们萧家的尊者,他是我叔伯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