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每当我看到日月，就会觉得公主们正与我同在，像崇敬真正的神一样，我曾天真的以为真有永不犯错的小马，有真正的上位种族。”</p>
“可她们流放了你，就算这不是她们的本意……可你真的没有……抱歉……我不是故……”</p>
“没关系，曙光，是暮暮告诉你的？看来她真的很信任你，你是匹聪明的小马，而我也无意隐瞒。”</p>
灰羽沉吟片刻，旋即凝视着曙光的眼睛，满脸严肃地说道：“我恨过她们，非常非常恨，她们辜负了我的信任，还害得我被流放了一千多年……”</p>
“可你原谅了她们，因为你是破晓之剑，是暗中保护小马利亚的英雄，品行高贵，心地善良，哈哈……你知道，就像从传说里走出来的那样！”</p>
曙光紧张地咬着嘴唇，她有点儿懊恼自己的口直心快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p>
“没小马天生就是英雄，善良是种选择，高贵是大家是对你的认同，曾经的我，只是匹渴望光芒，但又不想被光芒灼伤的小马。”</p>
“我的父母抛下了我，我保护的小马们误解了我，我信任的公主流放了我，我有足够的理由去恨他们，去恨这个世界。”</p>
“我甚至可以接过黑暗递来的橄榄枝，从此醉心于仇恨，去奴役、折磨，甚至屠戮其他生灵，但……”</p>
说到这里，灰羽神情舒缓，“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即使在最恨塞拉斯蒂娅和露娜时，我也没想真的杀死她们。”</p>
“我出生于三族分裂的时代，懵懂之年便被丢弃，自小心中便充满仇恨，我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被抛弃。”</p>
“我不明白我那不负责任的父母去了哪里，直到……我迷上了书中的世界。”</p>
“自此，我明白了寒冬是风之魔带来的，而风之魔又源自小马们的不团结和仇恨，如果小马们一直团结一心，我的父母也就不会……”</p>
“归根结底，都是仇恨毁了我的生活，倘若我投身其中，那我又成了什么呢？”</p>
“因此，我一直都恪守着仇恨的界限，我恨流放我的公主们，但我更恨失控的仇恨本身，警惕自己也成为它的使者。”</p>
“我并不抗拒复仇，但我拒绝为了复仇犯下更多罪孽，我的复仇理应是正义的。”</p>
“可又是什么，让你彻底放弃了复仇？甚至还帮助她的学生拯救了世界？”</p>
话刚出口，曙光就后悔了，是浓重的好奇心驱使她问出了这个连她的老师都含糊其辞的问题。</p>
我居然真的问出来了……</p>
曙光大脑一片空白，尴尬地掩住嘴，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灰羽竟大方地说了起来。</p>
“老实说，看到小马利亚被塞拉斯蒂娅和露娜统治成一片废墟时，我的恨意强了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甚至一度达到了放弃幻想，为小马利亚除害的地步。”</p>
“直到我发现事情并不是那样，小马们非常爱戴他们的公主，且不是受到洗脑的那种虚假爱戴。”</p>
“是公主们让小马利亚团结一致，即使在如此黑暗的时刻，三族也没有分裂，说真的，我非常欣慰。”</p>
“跟我预想的结果相反，她们完美达成了星璇的期望，真的成了小马利亚三族团结的象征。”</p>
“如果流放这样的公主一千多年，或者自以为是地为民除害，我岂不成了破坏团结的罪马？”</p>
“我真的要将为了那抹平仇恨才能换来的一缕快意，凌驾于整个小马利亚之上吗？真的要冒着招来风之魔，埋葬整个世界的风险强行贯彻我“正义”的复仇？” “我思考了很久很久，迟迟不能决定。”</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