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方阳也没想过牺牲国资机构的利益,去为散户谋福利。 他只是不想承担让大盘继续下跌的骂名罢了。 现在正好,这个金老头主动送上门来,说了这么一番话。 那自己正好把这个锅扣在他身上。 以后不管谁问起来,那都是金老先生建议的,他说这里不能直接上去,否则根基不稳还会跌回来,反而更麻烦,领导脸上也不好看。 所以没办法喽,只能先打根基,震荡筑底喽。 至于不小心把你们套住,那真不关我的事啊,都是金老先生建议的,你们找他去。 想清楚这一切之后,方阳终于笑了,他语气真诚道:“多谢金老指点,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金文康皱眉道:“你真的明白了?” “肯定啊!这么浅显的事情,一点就通嘛。金老放心,我一定会给国资机构充足的建仓时间的。” 金文康这才相信,方阳是真明白了,他点点头,语带赞赏道:“不错,果然孺子可教,易主任没有选错人。” 方阳连忙道:“是金老指导的好,要不是您提醒,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些呢?嗨,您看我这脑子,聊了这么久也没给您泡杯茶,您稍微等下,我让陆秘书去泡。” “不用了,既然事情说完了,我也就回去了,不用再麻烦了。”金文康双手按膝,准备起身。 “啊?您现在就要走了吗?我送送您!”方阳热情地来到金文康的身边,一只手扶老爷子起来,另一只手却在老爷子背后虚托了一下,帮他把黑锅背好。 金文康似有所觉,他一头雾水道:“你在做什么?” “啊,没事!就是帮您把肩上的重担整理一下,以后我们华国的金融界,还需要您老人家多多费心才行。”方阳笑呵呵的,顺嘴胡诌。 金老爷子摇头道:“我们的身上早就没有重担了,已经转移给你们了,以后维护华国金融市场的重任,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方阳笑道:“可是我也只是一位救火队员啊,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回去继续开公司了。” 金文康惊讶道:“你不准备留下来?以你的功劳,留在国资系统内,前途可是无量的。” 方阳摇头道:“还是算了,我还是更喜欢不受约束,自由自在的生活。” 金文康又深深看了方阳一眼,点头道:“这件事你还是再和易主任好好聊一聊吧。” “好的,我会的。” 方阳表情不变,礼貌的把金老爷子送进了电梯。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接到了易主任打来的电话。 在电话里,易主任先问了方阳和金老爷子见面的全过程。 得知两人并没有发生冲突,他就放下心来。 紧接着,方阳汇报的另一件事,又令他皱起了眉头。 金老爷子竟然想让方阳再把指数砸下去,让国资机构吸筹。 这个要求显然不会是金老爷子自己的想法,而是全体国资机构的诉求。 虽然从常理来说,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可是易主任还是有些不高兴。 有一种被人教着做事的感觉。 他语气平静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方阳笑道:“既然外资已经全部被赶走了,接下来的行情就交给国资机构自己运作好了,他们要是觉得先跌再涨更合适,那就随便他们呗。” 易主任敏锐地听出来方阳的潜台词,他立即皱眉道:“你准备离开?” 方阳点头道:“是啊,我自己公司还有一大摊事情要处理呢,哪能一直留在金管局?” 易主任不置可否道:“这件事等我明天回去再说,你先按照金老的建议,让国资机构止盈吧。” “好的,我一会就吩咐下去。” 另一边,金文康老爷子也在打电话,把方阳已经答应的消息,告诉他的至交好友,也就是华信证券的副总经理沈兴国。 作为国内证券行业龙头,华信证券的二把手。 今年57岁的沈兴国在国资机构中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否则大家也不会把这件棘手的事交给他来办。 听说方阳很给面子地答应了,沈兴国也很高兴,他微笑道:“金老觉得我们这位总指挥,性格怎么样?” 金文康撇嘴道:“也是一个小滑头,明明什么都门清,偏偏装出听不懂的样子,非要我把话说那么明白。” 沈兴国哈哈笑道:“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是散户出身,之前都一直站在散户的立场上,这次能同意我们的操盘思路,已经很难得了。” 金文康感慨道:“确实如此,他能从一个普通散户,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确实挺稀奇的。” “要不怎么都说,他是华国金融界两百年才出一个的天才呢。” 沈兴国笑道:“只可惜被顾氏集团捷足先登了,否则我都想把我女儿介绍给他了。” 金文康没兴趣聊这些儿女情长,转移话题道:“你上次说,还给小方准备了一份礼物,到底是什么?” 沈兴国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准备帮他把基金净值弄好看一些。既然他喜欢这种在散户中一呼百应的感觉,那我们就顺手帮帮忙好了。” 金文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你可拉倒吧,我看你们就是觉得,有一个人能号召散户挺不错的,所以想维持住这个人设,你们把小方当工具人呢!” 沈兴国笑呵呵道:“有什么关系呢?人情这东西,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他这次给了我们面子,我们给他一点实惠也是理所当然的,金老就不用操心啦。” “我才懒得管你们,有那时间我去晒晒太阳不好吗?” 金文康嘴上说着不管,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们也别忘乎所以了,还要继续盯着外资,防止他们卷土重来才行。” “放心吧,一直盯着呢,不会出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