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视线也模糊了。被蹄子溅起的泥土让他看不清，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那里站着一个人。</p>
一些早已尘封的记忆翻涌上心头，似乎在很久之前，他也像这样，虚弱地趴在地上，求助无门，只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地站在那里。</p>
他朝那个人影伸出手。</p>
那个人影走过来了。</p>
就如同记忆中的一样。</p>
雪长岳嘴角挑起一丝浅笑。</p>
太好了。他还是那个特殊的雪长岳，无论在谁面前，都拥有特权。</p>
——秦柿柿终于走到雪长岳近前。</p>
然后，避开雪长岳伸向她的手，抬起腿，一脚踩中雪长岳面门。</p>
把他稍微抬起来点儿的脑袋，又踩回了泥里。</p>
“你以为我还会和我爹娘一样救你吗？”</p>
秦柿柿道。</p>
“善心不是被这样浪费的。雪长岳，没有人会永远惯着你。”</p>
“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p>
原本因为秦柿柿走过来而暂时停下来的妖兽们，在这一刻不约而同发出了赞同的嘶鸣。</p>
它们再次在雪长岳身上欢快地跑起来。</p>
不过该说不说跑这么久也确实累了。于是妖兽们不再跑步了，而是排起队，轮到每只兽都会撅屁股，在他身上留下一坨屎。</p>
“……”</p>
雪长岳气得浑身颤抖。</p>
同时也是被臭得浑身发抖。</p>
终于他惨叫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p>
同一时间，他丹田里的元婴寂灭，修为掉到金丹。</p>
雪长岳一口气梗在喉咙里。</p>
这次连血都没喷出来，他两眼一翻，晕了。</p>
众妖兽们停下来，低头瞅着他。</p>
然后一起抬头，看向秦柿柿。</p>
秦柿柿摸摸下巴。</p>
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子，顿得尽量远，伸长了胳膊，捅了捅雪长岳。</p>
雪长岳脑袋被她捅得晃了晃。</p>
秦柿柿又观察了一下，终于肯定地点头：“放心，没死。”</p>
众妖兽们发出欢呼的嘶鸣。</p>
纷纷走过来，把秦柿柿围拢在中间，亲昵地蹭她，舔她。</p>
“谢谢，谢谢，不用了……嘿嘿嘿，好痒呀。”</p>
秦柿柿笑着告饶。</p>
“我也没做什么啦。我自己也在秘境里，哪怕为了我自己，我也要保住这个秘境呀。”</p>
可这样的话语，并没有减少妖兽们对她的感激。</p>
妖兽们思想不像人族那般复杂。它们的认知很简单。</p>
这个人是救了它们的命，也拯救了它们赖以为生的家园，所以它们感激她。</p>
忽然间，一头妖兽仰天长鸣一声，而后弯曲两条前腿，面向秦柿柿双膝跪地，优雅地弯曲颈项，垂下头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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