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姩把方才的小插曲抛之脑后,好奇的戳了戳桌上的大螃蟹,又弯起手指敲了敲生蚝。 她低着脑袋看了半晌,海鲜的腥味扑鼻,原本是不喜这种气味的。 后来每日都吃一些虾,倒是适应了。 谢长砚拿起桌上的螃蟹,慢条斯理剥起来。 动作娴熟优雅,修长的手指把弄着螃蟹,不过一小会儿就剥好了。 蟹肉蟹黄剔好放在琉璃盏上,又撬开生蚝,挖出生蚝肉,浇了一些醋,端到她面前稳稳放好,又递了筷子。 眉眼里满是宠溺与含情脉脉,“给你弄好了,吃吧。” 姜姩目不转睛盯他这番操作了许久,也想学了日后自给自足,她眨了眨眼睛,接过筷子一口口津津有味吃着。 转头看向桑璇和翠梧,喜悦的分享,“真好吃,你们两个也来吃一些吧。” 翠梧桑璇连忙摇头,“不行啊王妃,我们是奴婢,不能入席。” 姜姩有些失落,她道:“那回府了,让小厨房做给你们吃,”转过头看向谢长砚,问他:“府里有没有这种大虫子啊?” 谢长砚被她口里的大虫子称呼逗笑,点点头,“有的,皇宫里的东西都脏,你少吃些,回去让厨子烧了,本王给你剥。” 姜姩应下,把盘子里的蟹肉蟹黄吃完,又吃了几口生蚝肉,就不再动筷子。 两人这恩爱一幕全落在众人眼中,有的惊诧,有的羡慕,有的不信,还有的……恨意蔓延。 对面的贤贵妃鱼音雪看了半晌,美眸里起初是不屑,看向姜姩还带着嘲讽。 可见到谢长砚的目光只在姜姩身上,一举一动都是迁就她,还有方才的为她出头,俨然一副深爱她的模样。 袖子下的柔夷慢慢握紧而颤抖,指关节发白,眼里是嫉妒,不甘,怨恨,还有丝丝的悲伤。 神色也不再平淡,有些恼羞成怒,却不敢发出声,只能低着头看桌上的酒杯。 她自认为自己美艳无双,可看到姜姩时,才知什么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弯弯的柳眉下,有着一双灿若繁星的眼睛,无论是谁,都会被这纯粹灵动的美目吸引住,而深深记在心上。 人看着娇小玲珑,身材貌似没有长开,若是再过几年,一定可以丰腴而勾人心弦的很。 五官柔和到毫无瑕疵,梨涡浅笑,两颊粉嫩,白莹如玉,让人都想捧在手心里呵护。 这般女子,怎么能让谢长砚不动心呢,她气的胸口起伏。 文清帝扫视后妃席位一番,还是想再看看姜姩,今日这么一见,顿时觉得后妃黯然失色,无一人能比。 却又不敢再看了,谢长砚不好惹,他可不会觉得,谢长砚不敢杀了自己。 最后看向贤贵妃,她的容貌在后宫里称第一,无人敢称第二。 神色娇媚,说话轻柔细语,加之肤色白皙,明眸皓齿,是个绝艳美人。 可性子还很孤傲,从不花费心思讨好文清帝,所以对她,有种得不到就很想念的感觉。 便伸手指过去,“贤贵妃,你过来陪陪朕。” 贤贵妃这才猛然回过神,身子抖了抖,先是看向谢长砚。 刚好与他四目相对,谢长砚目光并未有什么异样,似乎只是随意抬头,刚好对视而已,而她自己却想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文清帝眉头紧蹙,不耐烦道:“贤贵妃,为何还不过来。” 她这才转移目光,挤出一抹笑容,袅袅婷婷走上去。 刚刚靠近,就被文清帝拽进怀里,压着就是一顿亲吻,今日又是穿着低领衣裙,这么一番粗鲁行为,衣领敞开,露出大片肌肤。 贤贵妃又气又恼,又不敢反抗,只能迎合,还被文清帝在腰间掐了几把,发出呻吟声,实在是令人面红耳赤。 众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后妃们有些还很嫉妒,恨恨瞪过去。 姜姩惊呆了,谢长砚把她脑袋转过来,轻轻弹了她的眉心,“皇家人都很恶心,少看少听。” 随后捂住她的耳朵。 姜姩想起他今早把自己逼在墙角,光天化日之下解自己小衣一事,嘀咕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不也一样。” 谢长砚狡辩道:“谁让你让本王独守空房两个月,更何况又没有人在场,不过,以后本王不会了,只会在屋中。” 桑璇和翠梧也惊的要掉下巴,直愣愣看向高座上相缠的男女。 江壹进宫多次,已经见怪不怪,往她二人面前一挡,两人这才低下头,脸羞红。 文清帝还有些理智,他停了手,贤贵妃急忙紧好衣领。 这么一番激吻,把从姜姩那勾起的欲火解了大半,这才能正常的坐着。 贤贵妃眼尾泛红,发髻也凌乱了些,她第一时间就是看向谢长砚,他的目光依旧在姜姩身上。 心里苦涩无比,闭上眼睛默默承受这些屈辱。 此时,一队歌姬舞姬上了船,穿的很是露骨,薄薄的衣裙随着步伐可隐隐约约看到曼妙身姿。 个个模样出尘,举止间散发着妖娆妩媚,舞姿歌喉十分诱人。 看的文清帝喉头紧了又紧,口干舌燥喝了不少美酒,醉醺醺的。 一曲舞毕,众人纷纷鼓掌,谢长砚却是一眼未看,只一会儿给姜姩理理头发,一会儿搅着她的衣裙。 文清帝指了四位看得上的女子,道:“都到朕身边来。” 贤贵妃这才被放过,慌忙回了席位上。 这四位女子皆是学过伺候人的,把文清帝夸的天上有地上无,实在讨欢心的很。 今日宴席可是祝贺惠妃有孕,而正主却是被晾在外头,实在讽刺。 宁安公主忽然端起酒杯,朝着谢长砚道:“九哥,我敬你一杯。” 宁安公主谢琳钰年芳十六,容貌继承了先皇的优点,樱唇琼鼻,笑颜如花,也是个貌美姑娘。 眉角眼梢都是俏皮笑意。 谢长砚对她的印象就是笨鸟先飞,脑子不机灵,爱挑事,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也端起酒杯回敬,轻轻抿了一口。 宁安公主目光一转,看向姜姩,惊叹一声:“呀,这位便是九嫂嫂吧?” 姜姩含笑点点头,谢长砚道:“对,她便是本王的王妃,你的嫂嫂。” “今日一见,嫂嫂果真貌美,我自愧不如,难怪九哥才如此爱护呢,”她夸着。 谢长砚拉着姜姩的手,勾唇一笑不再说话,姜姩朝她微微颔首,示意打了招呼。 她并不了解宁安公主,只从外相觉得,应当是个善良可爱的姑娘。 和她性格倒是很像,一时生出亲近之感。 宁安公主却是话锋一转,“九哥,这些歌姬舞姬都是妹妹精心挑选,听闻九嫂嫂与那燕世子不清不楚,实在有失妇德,德不配位,不如你挑几个,带回府里伺候也欢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