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正厅里,姜珩一脸怒容,身边还跟着位高个子侍女。 浓眉大眼,腰间佩刀,一看就知是会武功的。 谢长砚故意晾了姜珩许久,正午时才缓缓走进来。 假惺惺笑着说:“王妃大哥来了,本王有失远迎。” 姜珩等了一上午,早已经怒火堆积如山,面上没有什么好脸色。 他冷笑一声,直接道:“我妹妹呢,怎么不来见我!” 谢长砚坐了下来,撑着脑袋姿态慵懒,闭着眼睛不看他也不回答。 姜珩眉头紧蹙着,走上前质问:“我妹妹呢!” 昨日接亲回来姜姩昏倒的消息,他早已经知道,今日来就是特意来看姜姩的。 还带了个会武的女护卫,就是送给妹妹护她周全,现下不见她,姜珩隐隐觉得不安。 江壹上前语气冰冷说:“姜校尉,王爷敬你是王妃大哥给点面子,你可不能得寸进尺。” 姜珩瞪了一眼江壹,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他拂袖而去,对着身后女护卫今野道:“走,去找我妹妹!” 姜珩已经没有耐心和谢长砚周旋,谁能说得过他,一张淬了毒的毒嘴。 刚走没几步,面前就忽然出现几名侍卫拦住去路。 姜珩转身指着谢长砚骂:“你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我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能去看了!” “不能。”谢长砚张开眼睛,一对丹凤眼极其好看。 可姜珩只觉得只是恶魔之眼,算计、狠厉、恶毒。 姜珩气的鼻孔不停出大气,真是一点都奈何不了他。 谢长砚站起身,看了看几个侍卫,又打量一番今野。 开口问她:“你叫什么?芳龄几许?可有婚配?可嫁过人?” 今野“……” 姜珩“……” “怎么,昨日刚娶了我妹妹,今日就想纳小妾,欲亲王真是好嬴荡!” 姜珩气的牙齿咯咯作响,恨不得打死这色狼,皇家怎么会有这种人。 谢长砚没有气恼,几个侍卫倒是脸色暗沉起来,敢这样贬损他们的主子。 “姩姩在床榻间甚是能得本王欢心,一时还不想纳妾,只是本王想牵个红线罢了。” 他说的轻飘飘,嘴角还挂着笑,四名侍卫却是听的脚趾扣地,尴尬至极。 谁不知道,昨夜洞房花烛,王妃出逃,还把王爷的脖子咬出血,头发也被扯脱,有一块还秃了。 王妃最后甚至还疯了,这番话是表明他连个疯子也不放过。 几个侍卫都觉得,主子这是为了举,真是饥不择食。 姜珩却是听的面红耳赤,他这是把房事搬上来说,将他用心呵护的妹妹置于何地。 “你!欲亲王,我妹妹被娇养长大,无忧无虑似灿阳明媚,不是你的暖榻之物,你不许这样践踏她!” 姜珩已经忍无可忍,挥着拳头打过去。 谢长砚手始终背着,只是退了几步,四名侍卫一窝蜂而上。 没几下就把姜珩制住,江壹问:“王爷,要不要打他一顿?” 谢长砚摇摇头,淡淡开口:“扔出去便是,姜珩,你记好了,姜姩是本王明媒正娶的王妃,没有本王同意,谁也不能见。” 姜珩被按在地上,气狠狠开口:“欲亲王,你等着!” 说完,他就被江壹拖了出去。 今野却是被留了下来,姜珩原本还幸存的,只要她可以留下来保护姜姩便好。 可却听谢长砚开口:“江肆,你也老大不小了,她就给你吧,明日成婚,必须睡了她!” 江肆惊得目瞪口呆,可他最是忠心耿耿,只能应下。 今野大骇,道:“欲亲王,我是姜府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处置!” 谢长砚不理她,只看向江肆:“明晚过后,记得拿落红白帕给本王看 。” 说完,他便拂袖离去。 今野当即拔出剑反抗,被江肆拦住,倒是与他打了半会,最后还是因为武功不够高而被制住,五花大绑丢去了柴房。 属砚阁里,姜姩吃饱喝足,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 翠梧仙梧已经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故意弄乱了些。 “姑娘,王爷回来了!”仙梧在窗外整理梳妆台,抬头忽然看到谢长砚,她连忙出声提醒。 翠梧和姜姩吓了一激灵,她赶紧拿出一条细白布递给翠梧。 “快,把我手捆了,按计划行事!” 翠梧点头,拿过来利索的捆了姜姩的手和腿,姜姩便开始喊叫起来。 翠梧仙梧努力挤出眼泪,作出担心至极的模样,还在地上扔了把匕首,还有几件早撕碎的衣服,几个破碎的茶盏、碗碟,粥也撒了一地。 “姑娘,你怎么了姑娘……” “姑娘,你别吓奴婢们好不好……” 两个小丫鬟哭的正凶,姜姩在床榻上滚来滚去,发髻都歪到一边。 谢长砚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想迈进去,好端端的闺房一片狼藉。 他还是走了过去,瞧了眼她,比昨晚上疯得更厉害了。 看向两个丫鬟带着怒意:“怎么伺候王妃的,还把她绑了!” 翠梧哭着回答:“王爷息怒,王妃不吃不喝,还拿着匕首要冲出去杀鬼,奴婢害怕王妃会伤了自己,这才绑了。” 仙梧也抽泣出声:“王爷,王妃到底怎么了。” 谢长砚扶扶额,低声开口:“这是娶了个什么玩意进府。” 他又看了眼姜姩,她忽然下了床,张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牙齿,故作凶猛咬过来,一蹦一跳的。 谢长砚更加嫌弃了,退了一步发现顶到梳妆台。 姜姩又凑了过来,刚想咬下一口,就被他推开,摔到了床边,头还砸到床头。 姜姩痛呼几声,疼的五官扭成一团。 “姑娘!姑娘!”翠梧仙梧担心极了,急忙上前看她。 姜姩却大喊大叫,张着嘴咬她们,翠梧手还被咬了一口,三个人混在一起,嚷的惊天动地。 谢长砚瞥了一眼,更加嫌弃烦闷了,开口说:“既然疯了,那就关在屋里!” 随后便大步离开,对着屋外侍卫道:“不许王妃出院子。” “是!”侍卫看了眼屋里,只觉这属砚阁以后就是姜姩的冷宫了。 三个人在屋里闹了许久才消停,翠梧仙梧头发衣裳凌乱不堪,姜姩也没好哪里去。 为了演戏躲避他,真是煞费苦心豁出去了,效果还不错。 两名侍卫见到他们的样子,不免都有些害怕,生怕姜姩冲出来咬他们。 而他们只是侍卫,不能把王妃如何,只能把门关紧,远离这里到院子外守着。 这正是姜姩想要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由笑起来。 她看了看翠梧的手,问道:“疼不疼?” 翠梧摇摇头:“一点也不疼,奴婢方才装的。” 仙梧也道:“奴婢也不疼,方才是假装哭泣,没想到奴婢这眼泪居然说来就来。” 姜姩也没用多少力,演戏归演戏,可不能伤了她自己的丫鬟。 三人累瘫在床上,翠梧问:“姑娘,你打算装多久啊,这也太累了。” 姜姩想了想,说:“装到行简回来,届时我就逃出去。” 仙梧满脸期待:“燕世子定会早日回来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出这狼窝了。” 三人笑了几声,为了避免不被发现,最后两丫鬟还是坐在床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