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个大大大大帅哥呢。”宋祈安语气夸张。 他领着时柠走出车库,拐到玻璃回廊上,看到外面雨势明显小了不少。 时柠想起家里的张凤禾,有些急切地对宋祈安说道:“待会儿我得快点回去。” “放心,等下再让良叔送你。” 宋祈安推开门,把脚上的拖鞋一甩,直接光脚走了进去。别墅里空空荡荡的,连打扫卫生的阿姨也不见。 时柠跟在他身后,被房子里面恢宏的结构震撼了一下:“你家好大啊。” 抬头望去,这屋顶就好像苍穹一般。 要是让张凤禾她们住进这样的房子多好,她们一定很高兴。 她自己倒是不喜欢太大的窝,小点暖和,安全感十足。 宋祈安把半湿的校服外套脱下,随意扔在墙壁边的矮柜上。 听到时柠的话欠扁地叹了口气:“唉,你只看到我家房子大,却不知富人也有富人的烦恼啊。” 时柠眨眨眼,问道:“真的?你有什么烦恼?” “烦恼啊……”宋祈安摸着下巴要现编。 两人路过客厅,忽有一道笑声就好似切开西瓜刹那的香甜,轻盈地飘过来,透着娇俏的欢快。 是女性的笑声,笑声中有一种在雨声笼罩的世界中刺破沉闷的魔力。 宋祈安停下脚步,转头看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很亲密地窝着两个人。 时柠却感觉他周身气场似乎一下紧缩了。 他眯着眼睛走过去,看到自己的母亲正懒懒散散地靠在一个年轻男人的怀里,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笑得一脸甜蜜。 “妈,你回来了。”宋祈安眼睛打量那个年轻靓丽的男人。 男人不太好意思地和他对视,几个眼神后,宋祈安就搞懂这男人是谁了。 一个当红男团的队长,班里有几个女生迷得要死,天天在教室里发出嚎叫,没想到被他妈搞到了。 宋祈安嘲讽地笑了笑,如果他是女生,就不会对任何一个男人有滤镜。 当然他是男的更不会,他觉得男人唯一的神只有他自己。 宋璇并没有从男人怀里挣出来,只是把脸抬起,把头靠在男人肩上。 她穿着一条米色荡领吊带裙,外披一条蓝色薄纱披肩,姿态慵懒,一双微微下垂的明亮杏眼,温柔中透着娇俏,看着自己的儿子柔情蜜意地笑着。 “乖儿子,过来让妈抱抱。”宋璇伸出手朝宋祈安招呼两下。 宋祈安的母亲名叫宋璇,父母的独女,丈夫林东辉是当年林家变故后入赘宋家的。 她是那种具有温婉柔美气质的女人,喜欢的衣服款式是旗袍,热爱翡翠和珠宝。 宋家老爷子曾花费许多心血培养自己唯一的孩子,然而宋璇在经历一次失败的打击后就彻底摆了,她决定一辈子吃喝玩乐 反倒是这些年的林东辉,凭借着宋家的帮助,殚心竭虑,逐渐拉起了林家,把林氏集团发展成了国内乃至世界行业内巨头。 宋祈安对宋璇的招呼摇了摇头,他明白这个女人并没有多少母爱。 “你这次回来住多久?”他问道。 “晚上就走了,妈回来拿一些东西,之后就去国外玩一阵子。”宋璇一双保养得当的手挑了挑身旁男人的下巴。 宋祈安看着那男团队长,鼻子里重重的出着气:“随你吧。” 他转身迈开脚步。 “对了,妈给你买了几件衣服,放你房间门口了。” 宋璇目光追着宋祈安交代,也是这会儿才发现不远处的柱子后面站着个女生。 瘦瘦小小,面色苍白,发丝凌乱,在雨天昏暗光线营造的凄迷氛围中,从柱子后面探出头来,乍一看就像某种不知何时飘进室内的鬼魅。 宋璇惊呼一声,扭头钻进男人怀里,捂住砰砰跳的心脏,“我的天哪——” “怎么了?”宋祈安回头询问。 宋璇抬起头,她看到女生已经从柱子后站出来了,手指好像很困惑地抓了抓头发,此刻看起来倒是有些憨憨傻傻的。 她松了口气,不由埋怨道:“那柱子后的小姑娘是谁啊,吓死个人咯。” “哦。”宋祈安看了眼时柠,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学校里的。” 宋璇从沙发上站起来,正要走过去,“是乖儿子你的女朋友吗?” “不是不是,这您甭管了。” 宋祈安干脆地回答,朝着时柠挥两下手,二话不说跑上楼。 时柠眨了眨眼,也立马跟了上去,两个少年在楼梯上飞奔,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诶,跑那么快做什么?”宋璇来到楼梯下,疑惑地皱起眉头。 这时一个保姆提着拖把从门外走进,宋璇把人招呼过来:“张妈,你去楼上看看阿宋在做什么,怎么带个小姑娘回家。” 保姆擦了擦手上的水,懵懂地点了点头,她正巧要去打扫二楼。 二楼走廊,宋祈安带着时柠直接来到了林东辉的书房前,抬手敲了敲门。 “进。”门口虚掩着,一个磁润的男声从门后传来。 宋祈安推开门,领着身后的时柠走进去。 扑面而来一股奇异的暖香,房间里的窗帘全都拉了起来,拖拭得无比光洁的红木地板反射着灯光,此间是完全不同于外间的温暖静谧。 书房右侧,体态清癯,样貌儒雅的中年男人坐在l型办公桌后,带着一副银框眼镜,像那种电视剧里会演的高官干部。 他脸上已有明显可见的皱纹,但丝毫不影响别人看出他年轻时会是一个无比英俊的男人。 只不过宋璇在林东辉还没有步入中年时就对他彻底丧失了兴趣。 林东辉放下手上的签字笔,看着走进来的两人,目光往下移了移,关心道:“怎么不把鞋穿起来。” “待会就穿。”宋祈安无所谓地说,把时柠推到林东辉面前:“人我带来了。” 林东辉抬手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淡然,还透露出一丝清冷。 如果此刻时柠是人,是个真正十六岁的小姑娘,面对这种位置的男人应该会感到很局促,但她不是。 “你要见我,做什么?”她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