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槿作为陆家唯一当官的一位,自然是要享受陆家的一切资源。 如今他年近古惑,已经坐上了御史台的重要位置。成了御史大夫。 江月黎仿佛看到了陆家蒸蒸日上的景象。 不过自己还得回信给她。 少说少错,就只回了确实在京。 许舒然看着自家丈夫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过来关心:“这是怎么了?” 陆槿叹了口气,把信递给了她。 寥寥几字,她已经心照不宣。 “信上并未多言其他,难道说夫君那日看到的真是江小姐。” 陆槿锤了桌子:“不是她还有谁,那婢女也是常跟着她的。”一脸痛心疾首,“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堕入了风尘。” 许舒然赶忙上前为他抚胸口,她明白自己夫君,全然把这位江小姐当做了妹妹。才会这般生气。 “夫君莫急,你我都知晓江小姐当不是那般人,这些都是传言罢了。就算是真的,或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呢。毕竟她一女子,在这世上没有仪仗,独自闯荡是很艰难的。” “陆家不就是她的仪仗。” “夫君!” 被自家夫人这般唤回了神,说了一番,陆槿觉得确实是自己冲动了些。又想她与自己那皮实弟弟不同,慢慢平静下来。 “是我鲁莽吓着夫人了。”回握着她的手,“我这就问那丫头何时有空,定要与她见一面问清楚。” 许舒然转身给他沏茶:“夫君冷静下来便好,不过” 她停顿的片刻,陆槿耐心地等着她开口。 “夫君言语可别像今日这般激烈。且不说什么风尘女子跟在陛下身边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就算是真的,那她将来也是陛下的妃子。夫君若是言语不敬,一则是吓着一个孤立无援的小姑娘,想来这并非夫君本意。二是若她入宫为妃,陛下定会知晓她与陆家的关系。” 陆槿静下来自然会想到这些问题,只是他更喜欢夫人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坐实了两人心灵相通的事实。 他笑着:“好,都听夫人的。有夫人这般贤妻,真是我三生有幸。” 两人相视一笑。 却在陆槿第二日又收到江月黎外出,要过两日才有空的消息后又气上了。 听着自己夫君一口一个臭丫头的称呼着陛下心尖上的人,许氏又是好一番安抚。 此时的江月黎正在军营中打着喷嚏呢。 萧云清以为是快入秋了着凉急忙拿了披风给披上。她还在带着围帽,这样的装束有些滑稽,谁家好人大晴天还披着披风啊。 说了句“热”就拿了下来。 清风出来接驾,行了礼,又带着萧云清一路边走边说明如今军营近况。 她虽是女子却个个臣服于她,最重要的是把军营打理的井井有条。 江家旧部也在江月黎的指派下格外听从她,给她省了不少事。 虽然军营这般欣欣向荣,但江月黎也知道她牺牲良多。比如和自己的小聚时间。 便想以后若是想她了,自己就在军营来找她,说不定还能帮帮忙。 军中不知情的将士觉得这女子未免也太僭越了些,仗着恩宠居然敢扰乱军中事务,还敢插手军中事务。 却没想到萧云清笑着答应了,没有任何迟疑。 底下不少人开始猜想如今的君王是否是明主了,面上却只能恭维着。 清风让其他将士各自向陛下介绍自己负责的军中事务,慢慢挪到江月黎身旁来。 “这是要昭告天下了?如今秀恩爱都如此明目张胆。” 声音只有二人听见。 江月黎小脸微红,还好有围帽遮掩。 “总归有那么一天的。” 清风忍不住调侃:“几日不见,就这么定下来了。看来我得忙几日好的,再找个时间为你庆祝一番了。” “姐姐可别笑我了,也是几日不见,身边怎么就多了个英姿的随从?” 那随从很是稚嫩,与她们应不是一个年龄层的。 他正好奇眼前戴着围帽的女子,惊叹于她的本事,既能收服陛下也能拉拢将军。 但他也不敢得罪,跟在清风将军身边听见了在说他。 那便拱手行礼:“末将叶骑,见过姑娘。” 江月黎也是惊讶,这果真是毛头小子,偷听到了两人谈话也不假装演一下。 清风瞥了一眼:“一个不服管教的小兵罢了,初出茅庐有些天分,我带在身边收拾着。” 江月黎明了了:“那他便是姐姐要管教的人了,可不能冷落了大徒弟。” 清风背着手:“大徒弟翅膀硬了。” 两个人言语小声,萧云清却也留意到了。 他很喜欢现在的氛围,巡视烦闷,却知道她陪着自己,心情都变得好了起来,看什么都挺顺眼。 走时也大方赏赐了一番。 累了一天,两人各自回家休息了。 第二日的早朝那真是如菜市场一般。 不过大臣们口径一致,都是说陛下还未给江月黎名分就敢在宫中享权,还要插手军中事务,是为大不敬,还说要惩治她这僭越的行为。 甚至有人引经据典起来,前朝的“红颜祸水”们全都被搬出来了,为的就是告诫皇上,江月黎是个居心叵测之人,也是个祸害。 一部分就是在劝诫皇上早日择定皇后人选。 而此时的陆槿站着愣是一动不动。 身旁的谏官询问:“陆大人今日怎么不说话了?” 好友张尚书借用关心的语气为他开脱:“陆大人这是身体不适吗?看你今日面色极差。” 陆槿点点头,还是跪下和大家一起。 只说了一句:“请陛下三思。” 谏官也只好作罢,毕竟往日陆槿可是和他们一起劝谏陛下的。 而萧云清没有生气,也没有制止。直到有人开始死谏之时开口询问:“依各位之谏,皇后只能出自世家。” 劝谏起了作用,臣子们自然高兴。 以前陛下可是什么都不听,直接一道圣旨或直接拿证据出来处置的。 想来也是,立皇后可不是处置罪臣。 所有人跪下高呼:“陛下圣明。” 萧云清从那巍巍高位起身:“谁都行?”